吳邪的礦燈掃過墓室穹頂,密密麻麻的青銅鎖鏈在血霧中若隱若現,末端皆系著早已風化的棺槨。林夏握緊張起靈的手,突然感到玉璽在掌心劇烈震顫,血紋竟開始逆向流動,沿著她的經脈蔓延至心臟。
"這玉璽在吸食我的血!"她驚呼,指尖泛起詭異的青紫色。張起靈猛地扯下她腰間青銅鈴鐺,將鈴舌抵在玉璽血紋中央。金石相擊的剎那,血紋如遭電擊般收縮,玉璽表面浮現出模糊的甲骨文——"以血飼璽,召萬靈朝拜"。
"是西周王陵的御靈之術。"張起靈蹙眉,黑金古刀橫在身前,"吳邪,帶她先退到甬道!"
話音未落,暗河傳來巨蟒蛻皮的窸窣聲。九頭蛇柏的根系裹挾著腐臭黏液破水而出,竟幻化成九條青銅巨蟒,每顆蛇頭都鑲嵌著不同時代的玉璽碎片。巨蟒嘶吼著撞向青銅門,整片墓室開始坍塌。
林夏被張起靈拽著躍向石柱,卻在半空瞥見蛇柏根系纏繞的深處——一具通體鎏金的棺槨正從血水中浮起,棺蓋縫隙滲出暗紅液體,竟與玉璽血紋同源。她腦中嗡鳴驟起,前世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百年前自己正是將玉璽封入這具棺槨,以鎮(zhèn)壓墓中萬靈。
"小哥,那棺槨里有...有..."她話音未落,金棺棺蓋突然彈開。無數血蝠騰空而起,為首的竟是一只人面蝠王,眼眶里嵌著兩顆流轉血光的玉珠。蝠王嘶鳴著撲向林夏,卻被張起靈揮刀斬落頭顱,玉珠滾落在地,赫然是兩顆青銅鈴鐺的鈴舌!
"原來鈴舌是鎮(zhèn)壓棺槨的鑰匙..."林夏撿起玉珠,發(fā)現內側刻著與自己前世一模一樣的名字。她突然明白,百年前自己故意將鈴舌封入棺槨,等待轉世者用血激活玉璽,引出蝠王取回鈴舌——這是她為自己留下的逃生之路。
墓頂巨石轟然墜落,張起靈用刀柄擊碎襲來的血蝠,側身護住林夏。林夏將鈴舌嵌入青銅鈴鐺,清越聲響徹墓室,血蝠群突然如被定身般懸??罩?。她趁機將玉璽按在棺槨血紋上,棺中尸骸瞬間化作齏粉,涌出滔天血浪。
血浪中浮現無數青銅人俑,皆持戈甲跪拜于地。林夏的耳畔響起古老咒語,玉璽血紋竟與這些俑人身上的紋路遙相呼應。她突然想起爺爺筆記中記載的"張家古卷":西周王用活人俑陪葬,以血祭之術令其永生侍奉地宮。
"這些俑人...都是被長生詛咒困住的守陵人!"吳邪顫聲驚呼。話音未落,血浪驟然翻涌,所有俑人竟同時睜眼,眼眶里燃起幽藍鬼火。張起靈揮刀斬向最近的俑人,刀鋒卻如陷入泥潭,俑人脖頸傷口竟?jié)B出青銅汁液。
林夏將鈴鐺按在玉璽上,血紋與鈴鐺銘文交織成光網,籠罩住所有俑人。鬼火逐漸熄滅,俑人身上開始析出青銅銹跡,最終化為滿地碎屑。血浪退去后,墓室中央顯露出一座鎏金祭壇,祭壇中央豎立著十二根青銅柱,每柱皆刻有一代張家族長的生平。
"原來這才是張家歷代守陵人的真正歸宿。"張起靈撫過第一根銅柱上的"起靈"二字,指尖血珠滴落柱面,竟激發(fā)出整片銅柱的流光。十二道光柱沖天而起,在穹頂交匯成復雜的星宿圖,正中央赫然是長白山青銅門的縮影。
"小哥,你看這星圖..."林夏指向星圖邊緣的缺口,那里正是自己穿越時空時看見的"隕石坑"。張起靈突然抽出黑金古刀,在掌心劃出血痕:"我明白了,長生詛咒的源頭不在青銅門,而在隕石帶來的天外異力。"
他躍上祭壇,將染血的古刀插入星圖中央。剎那間地動山搖,十二根青銅柱開始逆時針旋轉,穹頂星圖投射出無數重疊的時空影像——有身著古裝的女子在青銅門前哭泣,有現代裝的林夏觸摸青銅鈴鐺,還有無數張起靈的身影在不同年代重復著同樣的動作。
"這是張家百代守陵人記憶的疊加!"吳邪激動得聲音發(fā)顫。林夏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前世記憶與今生經歷在腦中瘋狂碰撞。她踉蹌著扶住祭壇邊緣,掌心觸到溫熱的液體——張起靈不知何時劃破了手腕,鮮血正順著青銅柱流淌。
"起靈,你瘋了!"她撕下衣襟包扎傷口,卻被男人握住手腕:"用你的血,和我一起重啟星圖。只有雙血脈才能徹底封印隕石異力。"林夏望向祭壇中央的星圖,缺口處正浮現出自己與張起靈的虛影,雙影交疊的瞬間,星圖發(fā)出璀璨光
玉璽異變,血海浮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