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時,仍有萬千螢火。
照亮平行時空的暴雨,替你與孤獨去較量。
——《Sillage》黃子弘凡
【本篇為生日番外,與正文無關(guān),祝26歲的黃子弘凡生日快樂~】
黃子弘凡被傳死在國外這件事幾乎無人在意,所以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全憑一張嘴判定。
紅裙女冷哼一聲,“看來,這位小黃少爺也不簡單,這次回來,怕是要搶落在崔家手里的黃氏產(chǎn)業(yè)吧?不過想來,他是有這資格,誰不知道當(dāng)初黃氏是他媽媽撐起來的,而崔家又岌岌可危啊。”
她眼神滿是莫名的嫉妒,心里想著不知這位小黃少爺將來會娶哪個女人,她自己怕是沒這福氣了。
黃子弘凡似是看到了熟人,拿著剛倒好的紅酒杯,沖對面人做了個失陪禮,然后一步又一步,徑直走向宴會中心。
他停下來,伸手去碰了一下蔣遇朝的酒杯。
“好久不見啊,小青梅。”
黃子弘凡是笑著的,眼神里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可因為這一聲很久都沒有聽到的“小青梅”,蔣遇朝卻頓時酸了鼻尖。
她應(yīng)該高傲自大一些,和以前一樣擺出一副架子來,趾高氣揚的勾起嘴角看著他,或是作為再見時的禮貌,同樣回他一個好久不見。
但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如鯁在喉,手腕發(fā)著顫,不知怎么失去了力氣,酒杯破碎一地。
周圍人詫異的看向他們。
蔣遇朝大腦一片空白,垂下眼眸看著滿地的玻璃渣子,紅酒濺臟了她的裙擺。
看著裙擺刺眼的酒紅,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黃子弘凡卻忽然牽起她的手,將她從陌生男子身邊帶走,明目張膽越過人群,往宴會的后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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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不在的這些年,你過得一點都不好?!?/p>
“誰說的?!?/p>
黃子弘凡用指腹拭去她臉頰滑落的淚滴,寶貴似的捻了捻。
“你的眼淚,你以前可從來不哭的?!?/p>
就算要哭出來,也會倔強的撅起嘴來指著對面的人發(fā)泄。
蔣遇朝總是這樣,總覺得他有時候說話是有些挑釁和故意的意味,總認為她對他有惡意,他也會同樣對她有惡意的。
為什么不抬眼看看他的眼神,里面可是寫滿了心疼二字。
如果是那時的蔣遇朝,可能還會認為他是在可憐自己。
他越這樣看著她,她越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對他動搖的那一天。
蔣遇朝伸出手拉緊披肩,不語。
到底在期待什么。
黃子弘凡微微俯身扣住她的頭,像是怕把她的頭發(fā)弄亂,小心翼翼抱住她,卻好像又難以克制,只將臉頰貼住了她的耳朵。
原來,蔣遇朝是在期待他這樣抱著自己。
他不在的這些年,她的確過的不好,但她最起碼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曾經(jīng)在夢里夢到他這樣抱著她。
“你......”
“讓我猜猜,你一定是要問我,你不是死了嗎。”
蔣遇朝啞然,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嘶了一聲,松開她,表情很無辜,“你不是問我這個?看來分開太久了,連默契都沒有了?!?/p>
他湊過來,“難道是你知道我沒死,在等我回來?”
“不是,黃氏的家譜里把你的名字劃掉了,我的確是認為你死了。我是想問你,既然你還活著,為什么還要回來?你看著......在國外好像過的還不錯。”
“我回來看你有沒有嫁人,沒嫁的話,我就娶你?!秉S子弘凡回答的很干脆,讓她誤以為他是現(xiàn)編的謊話,畢竟他以前沒少編故事哄她,但這種話,他應(yīng)該是不會亂說的,畢竟,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我要是嫁了呢?!?/p>
“那我就搶回來?!?/p>
她心跳加速,“我要是不嫁你呢?!?/p>
“那就想辦法讓你嫁給我,小時候你瞧不起我不想和我玩,我不也想辦法粘住你了嗎?”
黃子弘凡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深情的看著她。
“那......”
我要是嫁不了你呢。
和他對上視線后,蔣遇朝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忽然這么亂,想問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卻都不是關(guān)鍵,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會娶我呢。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朝朝?”
“......”
她欲言又止,幾番猶豫后,不再看他的眼睛了。
今天的祝春宴對于蔣遇朝來說是個擺脫被控制的極好機會,她明明可以爭取一下,和剛剛在她身旁的那位眾人口中“扶不起的阿斗”,林老的小兒子演一場完美的邂逅,讓他愛上她,和他結(jié)婚,死心塌地的對她好,幫助他讓林氏東山再起,她也會讓蔣氏支離破碎,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這些下棋人在癡心妄想,不過就是大夢一場罷了。
她都計劃好了,只要她想主動握住自己的人生,擺脫束縛,那她便逃不掉這利益的漩渦。
在算計與被算計當(dāng)中,蔣遇朝別無選擇。
他們此刻都在落地窗那邊偷偷看著。
蔣遇朝承認,她以前看不起黃子弘凡,是因為他生在一個落魄家族,那位高高在上的夫人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費心教育她,人就是要分高低貴賤,她自然對他滿是不屑和鄙夷。
小時候他長得不怎么好看,個子也不高,衣裳穿的單薄破舊,說起話來沒頭沒腦的,但他總能在她對他有敵意想要離他遠點的時候逗她笑,讓她忍不住的靠近他。
而后意識到這種身份差距,心理上卻莫名合拍時,蔣遇朝有些羞愧,他對她用了很多心思,而她也對他動了心,只是命運捉弄人把他們分開了,一直到現(xiàn)在,蔣遇朝也記得那些難忘的回憶和感覺。
但蔣遇朝還是推開黃子弘凡了。
動了心又怎么樣,她要是嫁給他,他們兩個人的結(jié)局都不會好過。
黃子弘凡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抓住蔣遇朝的手腕不肯放手,“你問我......你只要問我,我就告訴你?!?/p>
他表達的意思應(yīng)該是,相信我。
蔣遇朝心里好像有兩個人在拔河,勢均力敵,紅繩在反復(fù)晃動,始終都分不出勝負。
趁著這個機會,黃子弘凡靠近她,垂下眼眸掃過她的嘴唇,鼻尖,最后落在她的視線里,不斷用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牽動我的心弦,在拔河的另一邊作弊。
蔣遇朝往前邁了半步,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他立馬扣住她的頭做出回應(yīng),力度顯然沒了剛剛的小心翼翼,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和他緊緊貼在一起,絲毫不顧及偷看的人,在吻中盡情纏綿。
蔣遇朝看見了站在宴會二樓的那位夫人,她的臉色十分難看。
賭一場吧。
-
宴會結(jié)束后,蔣棠華生了很大的氣,把蔣遇朝關(guān)在房間里一連有三個月,除了讓人給她吃食,房間的門幾乎日日夜夜都是鎖著的。
她想偷跑出去,但是忽然意識到三樓外的那顆歪脖子樹早就被砍掉了,從這里跳下去雖然不到摔死的地步,但肯定會傷到自己。
她拉上了窗簾,坐回小秋千里,抱起抱枕長嘆一口氣。
黃子弘凡絕對不會言而無信,父親是想讓她做他的籌碼嫁給蘇家,絕對不會同意他娶自己的,他只是當(dāng)年一個落魄家族的小少爺,在蔣父眼里不過就是可以輕輕用腳碾死的螞蟻。
蔣遇朝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賭輸了。
這時,蔣遇朝忽然聽見外面摩托車的聲音。
跑到窗前,她掀開窗簾,往樓下一望,黃子弘凡把車停住,摘下頭盔,抬頭看向她,沖她露出一個笑來。
蔣遇朝忽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蔣棠華和蔣夫人走出來,正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剛要趕他走,卻忽然發(fā)現(xiàn)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抬步時頗有些自信氣勢。
不知他說了些什么,蔣棠華竟然讓他進正廳了。
蔣遇朝只能眼巴巴的在窗前望著,過了一會兒,黃子弘凡走出來,戴上頭盔,騎著摩托車離開了,沒留給她一個眼神。
她的心底一沉,是真賭輸了,他反悔了?
當(dāng)晚,房門被打開了,阿姨叫蔣遇朝下去用飯,她問黃子和爸爸談了什么,阿姨說自然是和她的婚事。
“那我爸爸呢,他怎么說?”
阿姨只說,黃子弘凡這三個月內(nèi)不僅拿回了家產(chǎn),現(xiàn)在在這座城的聲望還大的很,他自從回國后有兩次招搖過市。
第一次他騎著摩托車跑了整座城一圈,告訴所有人小黃少爺回來了。
第二次他今天下午從蔣家離開后,又在跑了整座城一圈,告訴所有人,蔣遇朝就是他的未婚妻,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