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的余暉灑落在蘇沐身上,他掌心的白狐鎖泛著幽冷的幽藍(lán)色光芒,靈狐神那鋒利的爪尖還掛著一滴未干的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滑落,滴在焦黑的土地上發(fā)出輕微的“嗒”聲。他抬起衣袖,隨意地抹去濺在臉上的血跡,眼神里透出一絲疲憊,卻掩不住深處的銳利與勝利的微光。這場由他親自布下的戰(zhàn)術(shù)大網(wǎng),徹底將白虎族的軍隊困死在冥界的荒原上。寒風(fēng)呼嘯而過,他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躁動壓下,邁步朝冥王宮殿的方向走去。
遠(yuǎn)處,冥王宮殿前的氣氛卻像結(jié)了一層冰霜,寒意直刺骨髓。昔日站崗的士兵們個個神情緊繃,嘴唇抿得死死的,連平日里閑聊的竊竊私語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腳踩在石板路上的聲音清晰得幾乎刺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感。蘇沐眉頭一皺,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的預(yù)感,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班钡哪_步聲越來越急促,像鼓點一般敲擊著他的耳膜。
“獅王呢?鳳凰族的軍隊退了嗎?”蘇沐攔住一名擦肩而過的士兵,語氣急切地問道。那名士兵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蘇……蘇沐大人,獅王他……他盡力了??墒区P凰族太強(qiáng)了,獅王他……他無法變身超獸,根本擋不住他們?!痹捯魟偮?,那士兵便迅速低頭鞠躬,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蘇沐的心猛地一沉,就像被什么冰冷的東西攥住了一樣,呼吸瞬間變得滯澀。他不再多問,甩開步子朝著冥王所在的大殿狂奔而去。殿內(nèi)昏暗異常,冥王背對著他站在中央,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卻又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整個空間隨著他的情緒波動微微震顫,仿佛連空氣都在扭曲。
“師父!師母呢?”蘇沐的聲音帶著幾分失控的沙啞,徑直沖向冥王。冥王緩緩轉(zhuǎn)過身,原本沉穩(wěn)如山的面容此刻竟布滿了痛苦與壓抑的憤怒,他的雙眸深邃如深淵,聲音低沉得像從地獄中傳來:“鳳凰族提出條件,只要她跟他們回去,便不再進(jìn)犯……她……為了保護(hù)天羽,為了這片宇宙,自愿隨他們離開了。”
蘇沐如遭雷擊,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模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師母溫柔的笑容,還有她將小天羽托付給他時的模樣。她輕聲叮囑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可此刻卻成了最沉重的枷鎖?!安豢赡?!怎么會這樣……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蘇沐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拳頭攥得嘎吱作響,“我去把師母帶回來!就算是闖遍鳳凰族的領(lǐng)地,我也要把她救出來!”
冥王猛地伸出手臂攔住了他,聲音雖低,卻如雷霆般強(qiáng)硬:“阿沐,冷靜!鳳凰族早有準(zhǔn)備,他們設(shè)下重重陷阱,就是等著我們?nèi)ゾ?。貿(mào)然行動只會白白送命,你明白嗎?”蘇沐的身體僵了一下,怒火與愧疚交織著瘋狂吞噬著他,他想起師母臨別時的目光,那種信任和托付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翱墒菐煾?,我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師母落入敵手!”他的聲音幾近嘶吼,帶著幾分崩潰。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沖了進(jìn)來,膝蓋跪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顫抖著說道:“大、大人!鳳凰族傳來消息,他們……他們要在三天后,在鳳凰族祭壇處死夫人,以儆效尤!”話音剛落,殿內(nèi)的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冥王周身的黑暗能量瘋狂涌動,墻壁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裂響,一道道裂縫如同蛛網(wǎng)般蔓延開來。
蘇沐握緊拳頭,掌心的白狐鎖驟然光芒暴漲,他抬頭望向冥王,眼中燃燒著決然的火焰:“師父,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救師母!就算是死,我也要試一試!”他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帶絲毫猶豫,仿佛已經(jīng)下定了某種無法回頭的決心??諝庵袕浡钊藥缀醮贿^氣的壓抑感,一場注定悲壯的守護(hù)之戰(zhàn),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