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烈睡著后，我的手機(jī)突然震動起來。

——邊伯賢。

我走到陽臺接起來，

崔閔茵“喂？”

邊伯賢“崔閔茵?！?/p>

邊伯賢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慵懶，喊媽媽的時候莫名多了幾分乖巧。

邊伯賢“我媽媽問你什么時候來？她做了你愛吃的糖醋小排。”

我看了眼臥室方向，壓低聲音，

崔閔茵“幫我和阿姨道個歉，我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忙，改天吧?！?/p>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邊伯賢突然冷笑，

邊伯賢“忙著照顧樸燦烈？”

我皺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樸燦烈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是我放心不下。

邊伯賢“熱搜都爆了?！?/p>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邊伯賢“'尹荷娛樂崔閔茵私訪樸燦烈公寓'，拍得挺清楚的?！?/p>

我心里一沉，迅速打開社交軟件——果然，我在樸燦烈公寓樓下的照片已經(jīng)被傳得滿天飛。

崔閔茵“邊伯賢。”

我深吸一口氣，

崔閔茵“這事你別插手?！?/p>

他嗤笑一聲，

邊伯賢“怎么，怕我欺負(fù)你的小情人？”

崔閔茵“他生病了。”

我捏了捏眉心，

崔閔茵“我只是來看看他?！?/p>

邊伯賢“哦？”

邊伯賢的聲音突然危險起來，

邊伯賢“那你知道他是故意淋雨生病的嗎？”

我愣住，

崔閔茵“……什么？”

邊伯賢“他經(jīng)紀(jì)人和我助理關(guān)系不錯?！?/p>

邊伯賢突然冷哼一聲，

邊伯賢“你要不要猜猜他為什么生病?”

我握緊手機(jī)，回頭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樸燦烈。

他的睡顏安靜又脆弱。

崔閔茵“邊伯賢。”

我低聲警告，

崔閔茵“別亂說?！?/p>

邊伯賢“信不信由你。”

他冷笑，

邊伯賢“不過mint，你什么時候口味這么幼稚了？喜歡這種裝可憐的小把戲？”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

第二天早上，樸燦烈的燒退了不少。

我熬了一夜，正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他突然從臥室走出來，身上只套了件寬松的T恤，領(lǐng)口歪斜，露出半邊鎖骨。

樸燦烈“閔茵……”

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問，

樸燦烈“你生氣了嗎？”

我睜開眼，

崔閔茵“生什么氣？”

他低下頭，手指絞在一起，

樸燦烈“……熱搜的事?！?/p>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

崔閔茵“你是故意淋雨生病的？”

樸燦烈猛地抬頭，瞳孔緊縮，臉色瞬間煞白。

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

崔閔茵“藥在桌上，記得吃?！?/p>

樸燦烈“閔茵！”

他慌亂地抓住我的手，

樸燦烈“我不是……我只是……”

崔閔茵“只是什么？”

我回頭看他，

崔閔茵“只是故意淋雨生?。俊?/p>

他臉色更白了，手指攥緊被單，

樸燦烈“我……我只是想見你?！?/p>

崔閔茵“見我需要拿身體開玩笑？”

崔閔茵“樸燦烈，我以為你至少懂得愛惜自己。”

他眼眶發(fā)紅，聲音哽咽，

樸燦烈“可你最近都不理我……你和金行長出席晚宴，和邊總單獨(dú)吃飯，我……”

崔閔茵“我們什么關(guān)系？”

我打斷他，語氣平靜到殘忍，

崔閔茵“各取所需而已，說好的，別越界?！?/p>

樸燦烈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受傷，隨即變成執(zhí)拗的倔強(qiáng)，

樸燦烈“可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們?yōu)槭裁床荒茏霰舜说奈ㄒ?！?/p>

我愣住。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聲音顫抖，

樸燦烈“我以為……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

空氣凝固了幾秒。

我閉了閉眼，拿起包，

崔閔茵“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樸燦烈“閔茵！”

他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我沒回頭，徑直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

樸燦烈“……對不起?！?/p>

我的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離開。

———

走出公寓樓，初秋的風(fēng)帶著涼意灌進(jìn)衣領(lǐng)。我站在路邊，盯著來往的車流發(fā)呆。

樸燦烈的話在腦海里回蕩——“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p>

確實(shí)，他是第一個?？赡怯衷鯓樱吭诔赡耆说挠螒蚶?，第一次從來不代表什么。

手機(jī)震動，金俊勉發(fā)來消息，

金俊勉「有空嗎？想請你吃飯?！?/p>

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我受夠了這種生活，我沒有一次像這樣這么想安定下來過，快速回復(fù)

崔閔茵「好?！?/p>

抬頭時，天空又開始飄起細(xì)雨。我伸手接住幾滴冰涼的雨點(diǎn)，突然想起樸燦烈蒼白的臉。

——他是不是也站在這樣的雨里，等著生病，等著我？

這個念頭讓我胸口發(fā)悶。

我攔了輛出租車，報出餐廳地址。車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就像我和樸燦烈之間，終究隔著一層看不透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