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之戀

Chapitre 6「邊界與重合」

說在一切之前：作者滿足自己大腦產(chǎn)物，主要寫給自己看，不喜勿噴，惡語傷人心，不喜歡清自己直接退出謝謝?。?！謝謝支持和喜歡??

PS：一見鐘情和預(yù)謀已久

——————————引言——————————

「克制美學(xué)F國G × 浪漫主義Z國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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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盯著手機屏幕，那條消息像一把刀插在胸口——"您已被移出群聊"。三個月了，自從餐廳那場災(zāi)難性的晚餐后，父親徹底切斷了一切聯(lián)系。連從小照顧他的張阿姨也發(fā)來信息，說被禁止與他通話。

窗外，北京的雪悄然飄落，為這座古老城市披上薄紗。季然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呼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形成一片模糊的圓。身后，剛完成的"邊界"系列照片鋪滿了整面墻—廣場上相擁的t性戀人，胡同里獨坐輪椅的老人，藝術(shù)區(qū)邊緣的普通民眾...所有被主流忽視的邊緣者。

"又在看手機。"盧卡斯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伴隨著咖啡的香氣。一雙溫暖的手臂環(huán)住季然的y，下巴擱在他肩上。

季然鎖上屏幕："沒有期待什么。"

"說謊。"盧卡斯輕y他的er垂，"你每次撒謊，右眼會眨得比左眼快。"

季然轉(zhuǎn)身，將臉m進盧卡斯的j窩。那熟悉的木質(zhì)調(diào)香水味混合著北京冬日的寒氣，讓他眼眶發(fā)熱。盧卡斯的手掌f上他的后腦，無聲地給予安慰。

"張阿姨發(fā)信息了，"季然悶聲說，"我爸禁止她和我聯(lián)系。"

盧卡斯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抱得更緊："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錯。"季然抬頭，強迫自己微笑，"來看看這個。"

他拉著盧卡斯走向墻邊的照片，指著一張廣場前的t性l人："今天《藝術(shù)z國》的編輯來看過，說這個系列'太大膽'，但他們愿意做一期專題。"

盧卡斯灰藍(lán)色的眼睛閃爍著驕傲的光芒："這太棒了！"他親w季然的額頭，"我就知道你的才華會被看見。"

季然搖頭，指向另一面墻上的素描——那是盧卡斯最近創(chuàng)作的"雙城記"系列，巴黎與北京的街景以獨特的雙重視角并置，中間用線條連接，仿佛兩座城市在紙上對話。

"是你的素描給了我靈感，"季然輕聲說，"那種邊緣感，被兩個世界拉扯的感覺..."

盧卡斯突然抓住他的手："我有個想法。下個月我要回巴黎處理畫廊事務(wù)，你跟我一起去吧？就當(dāng)散心。"

季然猶豫了："我的展覽籌備..."

"可以帶著工作去，"盧卡斯急切地說，"巴黎的燈光不同，也許會給你新靈感。"

季然看著盧卡斯期待的表情，不忍拒絕。況且，離開北京一段時間或許能讓他從家族的痛苦中喘口氣。

"好，"他最終點頭，"我去改簽簽證。"

盧卡斯歡呼一聲，將他抱起轉(zhuǎn)了個圈。季然笑著抗議，卻在雙腳落地時被一個深w封住了c。這個w從溫柔逐漸變得熱烈，盧卡斯的手h進他的毛衣下b，指尖在y際l連。

"工作室的門..."季然在w的間隙喘息著提醒。

"鎖了。"盧卡斯已經(jīng)將他t向沙發(fā)，眼中閃爍著熟悉的y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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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擠在狹窄的沙發(fā)上，盧卡斯的手指在季然背上畫著無意義的圖案。

"我收到一封郵件，"盧卡斯突然說，"來自著名的美院，邀請我做下學(xué)期的客座講師。"

季然撐起身子："什么？這太棒了！"

盧卡斯的表情卻有些復(fù)雜："這意味著...如果我接受，我們可以在北京長期生活。"

季然的心跳漏了一拍。長久以來，他們的關(guān)系都像懸在空中的風(fēng)箏，沒有真正的落腳點。巴黎和北京之間的距離，兩個月的簽證限制，永遠(yuǎn)在倒數(shù)的團聚時光...現(xiàn)在，突然有了另一種可能。

"你想接受嗎？"季然小心翼翼地問。

盧卡斯凝視著他："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季然沉默了。讓盧卡斯放棄巴黎的生活、畫廊事業(yè)來北京？這公平嗎？但想到能每天醒來都在同一張床上，分享早晨的咖啡和夜晚的擁抱...他的心臟因渴w而疼痛。

"我..."他剛要開口，工作室的門鈴?fù)蝗豁懫稹?/p>

兩人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季然拉平毛衣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旁邊是穿著考究的年輕女士。

"季然先生？"男士開口，帶著輕微的法語口音，"我是法國駐華使館文化部門馬修·勒克，這位是我的助理劉小姐。"

季然驚訝地看向盧卡斯，后者同樣一臉茫然。

"請進，"季然讓開通道，"有什么可以幫您的？"

勒克的目光立刻被墻上的"邊界"系列吸引："這就是我想談的。"他轉(zhuǎn)向季然，"我在朋友那里看到了您的作品，非常震撼。法國文化中心下個月有個中法文化交流展，我想邀請您參展。"

季然瞪大眼睛："我的作品...在法國文化中心？"

"不僅如此，"勒克興奮地說，"如果您同意，我們還希望邀請您明年三月在巴黎做個展，作為中法文化年的開幕活動之一。"

季然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工作臺。巴黎個人展？這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最瘋狂的追求。他看向盧卡斯，后者臉上是純粹的喜悅和自豪。

"這...我需要時間考慮，"季然最終說，"展覽的規(guī)模、時間安排..."

"當(dāng)然，"勒克遞上名片，"我們期待您的回復(fù)。"

送走客人后，工作室陷入沉默。季然盯著那張名片。

"你要接受，對吧？"盧卡斯輕聲問。

季然抬頭："這意味著我需要在巴黎待至少兩個月..."

"而我剛收到中央美院的邀請，"盧卡斯接上他的思路，"時間上..."

兩人同時陷入沉思。命運剛剛為他們各自提供了夢寐以求的機會，卻將兩人推向不同的方向。季然突然感到一陣荒謬——他們剛剛還在討論盧卡斯來北京長期生活的可能，轉(zhuǎn)眼間自己卻收到了巴黎的邀約。

"我們可以..."盧卡斯猶豫著，"我是說，如果你接受巴黎的邀請，我可以推遲中央美院的..."

"不！"季然打斷他，"那是中央美院！你不能為我放棄這個機會。"

"為什么不能？"盧卡斯的聲音突然提高，"如果這意味著我們能在一起？"

季然胸口發(fā)緊："因為我不想成為你后悔的理由！總有一天你會怨恨我讓你放棄了..."

"夠了！"盧卡斯罕見地提高了音量，"別替我做決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害怕去巴黎，害怕面對沒有家人支持的生活，害怕完全依賴我！"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刺穿季然的防御。他踉蹌后退，呼吸變得急促。盧卡斯立刻后悔了，上前想擁抱他，卻被輕輕推開。

"我需要...一個人待會兒。"季然抓起外套沖出門去。

北京的冬夜寒冷刺骨，季然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呼出的白氣在面前形成小小的云團。盧卡斯的話不斷在腦海中回響——他說得對，季然確實害怕。害怕完全切斷與家族的聯(lián)系，害怕在異國他鄉(xiāng)失去自我，害怕有一天盧卡斯眼中的愛意會被怨恨取代。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盧卡斯的消息："我在工作室等你。無論多晚。"

季然沒有回復(fù)，繼續(xù)向前走，最終在一家還在營業(yè)的小酒吧停下。他點了一杯威士忌，酒精灼燒著喉嚨，卻無法溫暖內(nèi)心的冰冷。

幾小時后，當(dāng)季然回到工作室時，盧卡斯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淚痕。季然輕輕撫摸他的卷發(fā)，盧卡斯立刻驚醒，灰藍(lán)色的眼睛里滿是血絲。

"對不起，"兩人同時開口，然后又同時停下。

盧卡斯拉他坐下："我先說。我不該那樣指責(zé)你。我知道家庭對你有多重要..."

季然搖頭，握住盧卡斯的手："你說得對，我確實害怕。但更讓我害怕的是...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

盧卡斯捧起他的臉："愛不是負(fù)擔(dān)，季然。愛是...當(dāng)我看到你的照片被更多人欣賞時的驕傲，是知道你安全快樂時的安心，是想到未來有你相伴時的期待。"

季然的眼淚終于落下："如果我們...嘗試雙城生活呢？你接受中央美院的邀請，我去巴黎準(zhǔn)備個展，然后...我們輪流在兩座城市之間往返？"

盧卡斯沉思片刻："這不容易。簽證、工作、時差..."

"但總比放棄各自的機會好，"季然急切地說，"我們可以租個小公寓在巴黎，你保留你的住處...試試看，如果不行再調(diào)整。"

盧卡斯凝視著他，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愛上你嗎？"

季然搖頭。

"因為你總是能在絕境中找到出路，"盧卡斯w去他臉上的淚水，"就像你的攝影，在最黑暗的邊緣捕捉光明。"

他們相擁而眠，在工作室狹窄的沙發(fā)上，像兩株在寒風(fēng)中相互依偎的植物。明天，他們將各自回復(fù)那些改變命運的邀請；明天，他們將開始規(guī)劃一種前所未有的雙城生活；明天...但現(xiàn)在，只有這個擁抱是真實的。

第二天清晨。季然先醒來，發(fā)現(xiàn)盧卡斯已經(jīng)在工作臺前忙碌，面前攤開著素描本和筆記本電腦。

"早安，"盧卡斯抬頭微笑，眼下有淡淡的陰影，"我在查航班時間表。"

季然走過去，看到屏幕上同時打開的還有巴黎公寓的平面圖和北京租房網(wǎng)站。盧卡斯已經(jīng)列出了未來幾個月的時間分配計劃，精確到每一周。

"你一夜沒睡？"季然撫摸他疲憊的臉龐。

盧卡斯抓住他的手親w："睡不著。"他指向屏幕，"看，如果你三月去巴黎，我們可以一起走，然后我四月回北京準(zhǔn)備中央美院的課程..."

季然胸口涌起一股暖流。盧卡斯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回應(yīng)了他最深的恐懼——他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fù)擔(dān)，他們將是彼此最堅定的支持者。

"等等，"盧卡斯突然皺眉，點開一封郵件，"這很奇怪..."

"什么？"季然湊近屏幕。

"我上海的前男友林浩，"盧卡斯的聲音充滿困惑，"他母親姓季..."

季然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

盧卡斯打開社交媒體，找到一張照片——林浩與家人的合影。站在他旁邊的優(yōu)雅女士，赫然是季然的姑姑季敏。

工作室陷入死寂。季然盯著那張照片，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完整的畫面——父親和姑姑為何如此激烈地反對，為何稱這段關(guān)系為"丑聞"...二十年前，季敏姑姑的獨子林浩去上海讀大學(xué)，后來突然斷絕與家族聯(lián)系，遠(yuǎn)走法國。家族傳言他是為了一個法國女人，原來...

"我的天，"季然跌坐在椅子上，"林浩是我表哥。"

盧卡斯臉色蒼白："所以當(dāng)你父親發(fā)現(xiàn)我們...他以為歷史在重演。"

"而且這次是他自己的兒子。"季然苦澀地補充。

這個發(fā)現(xiàn)像一把雙刃劍，既解釋了家族的強烈反對，又讓和解的希望更加渺茫。季然突然想起父親在餐廳說的話："你會毀了他"——這不僅是預(yù)言，更是基于慘痛經(jīng)驗的警告。

"我們需要告訴他們，"盧卡斯堅定地說，"告訴他們我和林浩早就結(jié)束了，告訴你父親我們的關(guān)系完全不同..."

季然搖頭：是"不會有用。對他們來說，問題不在于你是誰，而在于你代表什么——又一次'家族恥辱'。"

"那我們怎么辦？"盧卡斯輕聲問。

季然看向墻上自己的作品，那些被社會邊緣化卻依然美麗堅強的面孔。他想起自己給這個系列取的名字——"邊界"。人生不就是在各種邊界上尋找平衡嗎？家庭與自我，愛情與事業(yè)，北京與巴黎...

"我們做自己，"季然最終說，握住盧卡斯的手，"用我們的方式證明這段關(guān)系的價值。"

盧卡斯緊緊回握，灰藍(lán)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一起。"

他們額頭相抵，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做出了共同面對一切風(fēng)暴的承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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