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第二天更好的想見約會,楊博文總在夜晚奮筆疾書寫作業(yè)。
臨沂這里有套房子,當(dāng)初也是因為楊譯工作調(diào)動從北京到這里生活過三年,也幸虧是這樣,他遇到了左奇函,但他又煩,楊譯的工作又調(diào)回北京總部,一家人又搬回北京。
因為北京的教學(xué)水平比臨沂好是幾多倍,許敏的安排,所以他只能跟左奇函異地戀。
許敏對個人及家人的日常作息都有很規(guī)律的要求,她拿著一杯溫過的牛奶放在楊博文桌上?!翱焓稽c了喝牛奶準(zhǔn)備睡覺?!?/p>
楊博文嗯。
女人今天打了一天的麻將連午覺都沒睡,這會兒一回房間就睡了沒再管楊博文,楊博文愣是寫作業(yè)到十二點半。
第二天的八點,許敏按時叫楊博文起床,結(jié)果楊博文早早就起床了還好好打扮了一番,“嘿,我就奇了怪了,在北京時候也沒見你起床這么積極啊,博文哥兒,跟對象同地戀愛就是不一樣哈?!?/p>
也確實,因為昨晚他給左奇函發(fā)信息說晚安時候就有聊到今天的行程、
〖@左奇函:明天要不要去看外公?〗
〖@??:可以呀?!?/p>
許敏接著說“約會可以,得寫完十五頁模擬高考”
楊博文早料到他媽的心思,早就寫好了,于是早飯后在房間里玩了半個小時的手機(jī)便把寫好的作業(yè)推到女人面前摔門而出。
左奇函在他家樓下等候多時,楊博文一看見他就向他奔來,冷淡的臉上便有了明媚的笑,他主動伸手挽住左奇函。
左奇函外公住在臨沂的一個鄉(xiāng)下地方,鄉(xiāng)下地方很亂,對于來自大城市的楊博文也并沒有一點嫌棄,還很喜歡去看外公。
左奇函說他是外公養(yǎng)大的,楊博文也就很感謝這位六旬老人,感謝他把左奇函養(yǎng)大,讓他遇到了。
坐車需要一個小時,楊博文也在顛簸的出租車?yán)锼艘粋€小時的覺,他腦袋偏向左奇函肩膀,左奇函也就不怎么動彈一個小時,楊博文醒來想問對方肩膀罵了沒,左奇函先問出了個問題、
左奇函沒睡好?這幾天好好休息了沒?
楊博文沒有,我休息得可好了。
可是,到底是有多愛,左奇函一眼看出他撒謊了。
左奇函小心鼻子變長。
楊博文好吧,我下次不會了。
外公一見左奇函回來還帶上楊博文就開心得不得了,連忙拿出前些日子自己做的冰糕。
左奇函看著他外公又垂下一點的背心里酸的喉嚨哽咽想出門抽煙,楊博文就替他打掩護(hù),過了六十歲的老人滿懷笑意“阿千呢?”
楊博文他啊,我想喝飲料了叫他去買了。
“那樣啊,小楊啊你快嘗嘗,是不是當(dāng)初那個味道?”
楊博文細(xì)細(xì)品嘗,還是當(dāng)初那個味道,說起當(dāng)初,他就想起當(dāng)初左奇函第一次帶他來看外公的當(dāng)初,家里空蕩蕩的,只有老人家一人,楊博文心疼老人家,更心疼左奇函,從小缺失父愛與母愛。
今天陽光格外明媚,曬在院子里讓人心暖暖的,老人家叫楊博文進(jìn)屋里坐他便說、
楊博文外公,外邊暖乎,要多曬太陽補(bǔ)鈣。
老人家看著他更是滿意的不行,他有想過自己那個放浪不羈的外孫兒會帶怎么個濃妝艷抹的對象回來,卻根本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兒還很有出息的談了個這么好的人兒。
老人家總對楊博文說“小楊啊,阿千從小都是我?guī)Т蟮?,他能遇見你是他修來的福,要是他哪天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收拾他?!?/p>
而楊博文哪能挑的出左奇函的一點不好來,他喜歡得不要不要的怎么會呢。
楊博文阿千很好,我很喜歡他的,外公。
“那就好?!?/p>
臨走前外公還給楊博文裝了好多自己做的點心,最后又忙碌拿著掃帚掃著院門口落下的幾片葉子,他總是這樣,閑不住,左奇函記得小時候家里貧窮的時候四五十歲的外公還得瞞著他打四五份的工供他上學(xué)及生活。
一家甜品店里,左奇函給楊博文點了份他最愛的小蛋糕給他吃,前者就坐在旁邊沉默好久。
楊博文終于忍不住去牽起少年的手來,與他面對面。
楊博文有什么不開心就說出來!
楊博文哪怕你哭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左奇函笑了出來,三年了,他這個乖乖怎么還這么不了解他呢,可是笑著笑著,少年就趴在他肩默聲落淚了。
楊博文感受到肩膀處的濕潤感便輕撫著少年的背,三年的戀愛,他總有一半了解左奇函了。
楊博文有些事情,哭出來總是好受一些的。
楊博文總不能只有我在你面前哭吧,這不公平。
楊博文又是多么拽拽的一個小男孩呢,可好多心緒他都忍不住躲在左奇函懷里哭了。
下午沒有什么安排,倆人就窩在臨沂東橋的一套房子里。
房子是左奇函在外數(shù)一數(shù)二企業(yè)公司工作的叔叔給他買的,是想讓他和外公一塊住,可老人家更喜歡在鄉(xiāng)下,所以這房子只寫了左奇函的名兒,也方便他上學(xué)。
軟皮沙發(fā)上,寬肩窄腰的少年還是那么愛好一襲黑躺在楊博文懷里,后者給他順著發(fā),傾聽著前者的心聲。
左奇函我從小到大沒爸沒媽,就一個外公,其實當(dāng)初沒我外公我早死了。
左奇函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他老人過得好,但每次一看他茍下去的腰我就心是碎的。
那天楊博文聽左奇函說了好久,他也耐心的聽了好久,眼淚不值錢,說話不值錢,但在楊博文這里,左奇函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心窩。
畢竟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在社會上混得大殺四方,能在他懷里訴說心事,那一定是因為。
他真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