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王府籠罩在濃重的霧氣中,高晞月房中的燭火明明滅滅。她摩挲著青櫻臨死前緊握的玉佩,冰涼的觸感下暗藏玄機——玉佩背面竟刻著半朵梅花,與她曾在鈕祜祿氏遺物中發(fā)現(xiàn)的繡帕花紋如出一轍。
高晞月“來人?!?/p>
高晞月將玉佩收入袖中。
高晞月“去查王府上下,有誰佩戴過梅花紋樣的物件?!?/p>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她抄起軟鞭疾步而出,卻只看到一道玄色衣角消失在墻頭。
三日后,前往江南的暗衛(wèi)傳回急報。揚州鹽運使衙門的密檔顯示,近三年來有大批官鹽被私運出境,賬目卻被篡改得天衣無縫。更詭異的是,每次押運途中都有位蒙著灰紗的“云先生”隨行,而此人的馬車車轍,竟與王府中一輛不起眼的舊馬車尺寸完全吻合。
高晞月“王爺,此事恐怕與王府內(nèi)部有關(guān)。”
高晞月展開密報,燭火映得她臉色發(fā)白。
高晞月“您尚未冊封寶親王時時,曾有幾位心腹謀士掌管江南產(chǎn)業(yè),如今這些人...”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一個渾身是血的暗衛(wèi)跌撞而入:“主子...不好了!我們在追查馬車線索時,遭到黑衣人的伏擊,兄弟們死傷殆盡...”他顫抖著掏出半截染血的腰牌,上面刻著“鴻”字——正是王府舊部“鴻鵠衛(wèi)”的標記。
弘歷猛地拍案而起,茶盞碎裂在地。
弘歷“果然是他們!當年本王冊封后,這些人表面解甲歸田,背地里竟...”
他眼中閃過殺意。
弘歷“傳旨,即刻封鎖王府,徹查所有與鴻鵠衛(wèi)有關(guān)的人!”
搜查行動持續(xù)到深夜,在王府馬廄的夾層中,搜出了十余箱印著江南鹽稅官印的空白文書。而更令人心驚的是,這些文書旁還放著一套與“云先生”衣著一模一樣的灰袍,袖口繡著若隱若現(xiàn)的梅花暗紋。
弘歷“王爺,這梅花紋樣...”
高晞月盯著灰袍,突然想起青櫻的玉佩,后背瞬間滲出冷汗。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凄厲的慘叫,一名丫鬟狂奔而來。
“不好了!珂里葉特格格的院子走水了!”
眾人趕到時,海蘭的寢殿已被火海吞噬。高晞月不顧阻攔沖進火場,在焦黑的梁柱下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海蘭,她懷中死死抱著一個錦盒,盒中竟是一張泛黃的婚約——上面寫著海蘭與已故鴻鵠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婚書,落款日期正是江南鹽稅虧空開始那年。
高晞月“原來如此...”
高晞月望著被抬出火場的海蘭,火光映得她的眼神愈發(fā)冰冷。
高晞月“‘云先生’藏得夠深,可這一局,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p>
海蘭被緊急抬到偏殿救治,太醫(yī)們圍著昏迷不醒的她忙得焦頭爛額。高晞月立在床前,死死盯著錦盒里的婚約,忽然注意到婚書邊緣用朱砂畫著半朵梅花,與青櫻的玉佩、灰袍袖口的暗紋完美契合。她指尖輕撫過朱砂印記,觸感竟微微凸起——這哪里是單純的花紋,分明是暗藏玄機的密語暗號。
高晞月“來人,取放大鏡和炭筆?!?/p>
高晞月突然開口。當她將婚書鋪展在宣紙之上,用炭筆輕輕拓印,紙上漸漸顯出一行蠅頭小字:“戌時三刻,西角門,舊暗號?!弊舟E歪歪扭扭,像是書寫之人在極度緊張下倉促完成。
戌時的梆子聲剛響,高晞月便帶著心腹暗衛(wèi)潛伏在西角門暗處。三更天的月光被烏云遮蔽,一道黑影鬼鬼祟祟靠近角門,手中攥著的油紙包散發(fā)著熟悉的梅花香。高晞月猛地甩出軟鞭纏住對方手腕,油紙包散落一地,露出里面的密信和半塊刻著“鴻”字的玉牌。
高晞月“說!你替誰傳信?”
高晞月揪起黑影,竟是王府中負責灑掃的老嬤嬤。老嬤嬤嚇得癱倒在地,顫聲道:“是...是內(nèi)務(wù)府的秦公公,他說只要辦妥此事,就幫我兒子謀個好差事...”
還未等高晞月追問,遠處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她心頭一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卻見內(nèi)務(wù)府庫房火光沖天,秦公公的尸首吊在房梁上,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手中緊握著被火燒去大半的賬本——僅存的殘頁上,赫然記著“云先生”每月支取巨額銀錢的記錄。
高晞月“好狠的滅口手段。”
高晞月望著熊熊烈火,突然注意到秦公公腳下有幾滴暗褐色的痕跡,順著痕跡尋去,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半截沾著蠟油的火折子。她撿起火折子仔細端詳,蠟油凝固的紋路竟與海蘭錦盒里婚書的封印如出一轍。
正當她準備將線索稟報弘歷之時,一道身影從長廊盡頭閃過。高晞月不假思索追了上去,卻在御花園的太湖石后,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本該昏迷的海蘭正與一個身著玄色披風的人低語,那人轉(zhuǎn)身的瞬間,高晞月看清了他的面容,瞳孔驟縮如針。原來這攪弄風云的“云先生”,竟是每日侍奉在弘歷身側(cè),最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