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棠見自己的話似乎起了效果,想要再接再厲,希望能夠趁此機會打破自己姐姐莫須有的幻想,自欺欺人的假象。
于是她繼續(xù)說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何必繼續(xù)…”
但可惜,她低估了自己姐姐所用的感情,陷入之深。還未真心愛上誰的她又如何能夠明白呢?
“夠了?。?!”未等蘇灼棠說完,蘇晚棠突然拔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聲音撕裂了暮色的薄紗。
“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去讀你的大學(xué)”蘇晚棠大聲的道,瞪著紅紅的眼睛注視著面前面含怒氣的妹妹的眼睛。
“好,好得很,我還不想管呢!誰愿意管你這個瘋子!你愛當(dāng)冤大頭當(dāng)舔狗你就當(dāng)吧,反正后面我就去別地方讀大學(xué)了,眼不見心不煩?!北惶K晚棠這樣說的蘇灼棠哪里受得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當(dāng)場就炸了。
“但你記住,等沈硯沉把你的心踩碎了,別指望我來撿?!?/p>
丟下這句話,蘇灼棠把手機塞回蘇晚棠懷里,轉(zhuǎn)頭一甩肩上的書包,氣沖沖的快步離開了,身體在晚霞下拉出長長的剪影。
看著妹妹憤怒的背影,有一滴淚無聲滑落,原本抿著的嘴唇動了動,最后喃喃的說道:“其實早就碎成粉末了”
微風(fēng)拂過蘇灼棠的短發(fā),上初三后灼棠便喜歡上了這種偏中性的發(fā)型,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身高不算高挑的她卻因練了幾年的舞蹈,增添了一抹獨特的韻味。
對方以往向自己高興的分享練舞時的體悟,欣喜發(fā)現(xiàn)體重減輕的表情,一段時間后又會漲時的苦惱等一幕幕的畫面在晚棠的眼前閃過。
其實自從她上高中開始,和灼棠以及硯錚相處的時間就已經(jīng)很少了。因為她是寄宿生,和灼棠的走讀不同。再加上在這一科技飛速發(fā)展的時代,哪怕是周末休息,也是各自抱著手機度過的。
好像她們確實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自由自在的玩鬧了。那時候她們沒有手機,拿著被子做著禮服,拿著紙張做著手工,拿著皮筋歡快的跳躍著。
這些歡快的回憶好像在她上高一開始,被按下了暫停鍵。從鄉(xiāng)村來到鎮(zhèn)上,生活的水平上升了,但樂趣卻是單調(diào)了。
她沒考慮到對方四年級轉(zhuǎn)到陌生學(xué)校,面對著從小在城里長大的同學(xué)時所面臨的壓力,只看到了她展現(xiàn)出來的陽光,卻沒考慮到這可能是她倔強的偽裝,在對方確診抑郁癥后也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有用的舉動。
真是不稱職呢。
灼棠的憤怒晚棠明白,可在愛情面前,她無法自控。
但此刻,晚棠想向灼棠道歉,她不該兇對方的。除此之外,她還想向愛她的爸媽和妹妹道歉,雖然她并不打算改變對沈硯沉的態(tài)度,這是為了不愧對自己的感情,但她愧對愛她的人。她果然是個自私的人,心里自嘲的想著。
隨后晚棠卻是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向著灼棠所在的位置追了過去??熳飞蠈Ψ綍r她正走在亮著綠燈的斑馬線上,還不等晚棠欣喜的喊住對方,一輛銀色轎車的車燈闖入了她的視野,如同兩柄雪亮的匕首,劃破漸濃的夜色直刺而來。
一股寒意從腳底產(chǎn)生,隨即席卷全身,巨大的恐懼從心頭升起。
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這時也將蘇灼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扭頭看到不斷向自己逼近,并且速度極快,軌跡詭異的轎車,瞳孔微微放大,里面倒映著刺目的光芒,渾身的血液好像在這一刻凝固了。
“灼棠——!”
能感受到的似乎就只有不遠(yuǎn)處姐姐傳來的如同幻聽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