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誠辦公室
“蕭老師,現(xiàn)在能幫余之恒的只有你了。”
“我為什么要幫他?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不管白芃說什么,蕭毅誠就是不松口,“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蕭老師。那十年前的事?”白芃想起蕭毅誠還有個把柄在他手里,湊到蕭毅誠耳邊壓低聲音說,“程野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高一第一節(jié)課就能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可以告訴她我們早就認識?”白芃的眼睛彎成月牙狀,酒窩在他臉頰兩側(cè)若隱若現(xiàn),為他增添了幾分俏皮與可愛,他伸手拽了拽蕭毅誠的袖子,“再或者余之恒被他爸媽罰了,我為安慰他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老師你不就沒法在(17)班混了嗎?幫他也是幫你自己,不是嗎?”白芃的眼神里充滿了真誠。
蕭毅誠感覺自己被學(xué)生威脅了,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看著白芃的表情他又實在生氣不起來:“我?guī)托辛税?,”蕭毅誠伸手彈了一下白芃的腦門,“小子,看著老實,一天天凈想著利用我,披著羊皮的狼。當年就應(yīng)該剜了你的眼睛,看你還能不能在這要挾我?”蕭毅誠伸出兩根手指,對白芃做了個剜眼睛的動作,走出了辦公室,去完成拯救余之恒的任務(wù)。
白芃條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低頭笑著,蕭毅誠剛剛的動作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那是2012年的夏天,當年白芃還是個小學(xué)生,每周六中午都會在致青中學(xué)校門口等她姐姐白芷放學(xué)。一次,他像往常一樣在校門口等著,可是那天白芷并沒有一下課就出來,而是去辦公室問題了,白芃在校門口等得有些無聊,剛想溜進學(xué)??纯?,卻聽見學(xué)校旁邊人煙稀少的小巷子里傳出打火機的聲音,白芃探頭去看,就看見一個少年躲在巷子里,少年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襯衫外套,上面有些奇怪的涂鴉,靠墻坐在地上,嘴里叼著一根剛點燃的香煙,眼睛里全是淚痕,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挽起自己的袖子,動作像對待自己的仇人一樣粗魯,白芃看見他的白皙胳膊上有幾道血痕,可少年跟沒有痛覺一樣把煙頭對準了自己的小臂,眼看煙頭要觸及皮膚,少年的余光瞥見了白芃的小臉,他慌忙拉下袖子,把煙藏在身后,對著白芃喊道:“小子,滾!再看眼睛給你剜了!”說著還對白芃做了個剜眼睛的動作,帶著淚痕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白芃,白芃嚇得兩腿發(fā)軟,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對當時的白芃可是個不小驚嚇,可以說是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那甚至是他的童年陰影,后來白芷帶著他去和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去爬山,他才知道那人是他姐姐的同班同學(xué)-蕭毅誠,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天天往他手里塞零食、被稱為行走的地圖冊的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