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艾爾-拉茲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漸清晰。
帛婭和吳世勛躲在沙丘后,觀察著這座建在懸崖上的古老城市。
通往圣殿的唯一道路被重兵把守,身著紅白相間制服的衛(wèi)兵正在嚴格盤查每一個朝圣者。
吳世勛"守衛(wèi)比平常多了三倍,"
吳世勛壓低聲音,棕色的偽裝發(fā)絲間露出幾縷銀白,
吳世勛"他們肯定預(yù)料到我們會來。"
帛婭摸了摸鎖骨下隱隱發(fā)熱的印記。
自從沙漠中的那次能量暴走后,她體內(nèi)的光暗平衡變得更加脆弱。
樸燦烈的藍色藥劑已經(jīng)所剩無幾,而距離月圓之夜——樸燦烈推算出的最佳封印時機——只剩兩天了。
帛婭"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去,"
她瞇起眼睛觀察衛(wèi)兵的換崗規(guī)律,
帛婭"看,西南角的守衛(wèi)每兩小時會有一分鐘的空檔。"
吳世勛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吳世勛"太危險了。如果能量再次暴走..."
帛婭"不會的。"
帛婭打斷他,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沙漠中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像烙印般留在她的記憶里,每次回想都會讓心跳失控。
吳世勛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耳尖微微泛紅,
吳世勛"那...我們偽裝成求醫(yī)的兄妹。"
吳世勛"圣殿以治療聞名,明面上也不會拒絕病人。"
帛婭點點頭,從行囊中取出樸燦烈準(zhǔn)備的偽裝藥劑。
兩人互相幫忙涂抹在臉上和手上,制造出病態(tài)的蒼白與斑點。
吳世勛還特意將肩膀上的箭傷重新撕開一點,讓血滲出繃帶。
吳世勛"記住,"
出發(fā)前吳世勛低聲叮囑,
吳世勛"如果情況不對,你先走,別管我。"
帛婭剛要反對,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從印記處炸開。
她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出聲,但灰金色的光芒已經(jīng)從衣領(lǐng)下滲出。
吳世勛"又開始了?"
吳世勛立刻扶住她,金光在掌心亮起,
吳世勛"呼吸,慢慢來..."
帛婭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肌肉,
帛婭"不...這次不一樣...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體內(nèi)的力量..."
她痛苦地蜷縮起來,
帛婭"像是...共鳴..."
吳世勛臉色驟變,
吳世勛"圣殿里有什么東西在與你的印記共振!"
他當(dāng)機立斷,
吳世勛"計劃取消,我們得離開這里—"
路人甲"那邊有人!"
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
帛婭抬頭,看到一隊衛(wèi)兵正朝他們藏身的沙丘奔來。
最糟糕的是,她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強,已經(jīng)無法隱藏。
吳世勛"跑!"
吳世勛拉起她就向沙漠深處沖去。
但沒跑出多遠,帛婭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體內(nèi)的能量如脫韁野馬,光與暗激烈碰撞,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
她的視野開始分裂——一半純白,一半漆黑。
吳世勛"堅持住..."
吳世勛將她護在身下,雙手撐地形成一個防護罩。
衛(wèi)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武器的碰撞聲。
帛婭知道他們逃不掉了。在絕望中,她摸到口袋里那枚邊伯賢給的銀幣...
帛婭"吳世勛,"
她艱難地開口,
帛婭"無論發(fā)生什么...記得保全自己..."
吳世勛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在衛(wèi)兵包圍他們的最后一刻,他捧起她的臉,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與沙漠中那個溫柔的吻不同,這次是激烈而絕望的能量傳輸,混著濃重的血腥味。
舌尖血!
帛婭感到吳世勛將自己體內(nèi)的大部分金光導(dǎo)入她體內(nèi),強行穩(wěn)定暴走的力量。
與此同時,衛(wèi)兵的長矛已經(jīng)抵住了他的后背。
路人甲"抓住他們!"
領(lǐng)隊厲聲喝道,
路人甲"大祭司要的容器和實驗體!"
帛婭想反抗,但吳世勛的吻讓她動彈不得。直到他被粗暴地拉開,嘴角掛著金色血絲,虛弱得無法反抗。
帛婭"不!"
帛婭掙扎著想要沖向他,卻被兩個衛(wèi)兵死死按住。
她的指尖將將擦過吳世勛的手,只來得及交換一個眼神——他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的承諾:我會找到你。
一塊浸滿藥液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帛婭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枚銀幣彈入了沙地深處...
——————
三天后,樸燦烈和邊伯賢終于趕到圣城外的集合點。
厄毗突然從樸燦烈的袖中竄出,瘋狂地吐著信子。
樸燦烈"有血腥味,"
樸燦烈立刻警覺起來,順著小蛇指引的方向跑去,
樸燦烈"這邊!"
他們在沙丘背面找到了一個簡易營地——被踐踏的帳篷,打翻的水囊,還有...血跡。
邊伯賢彎腰撿起一條灰色發(fā)帶,上面還纏繞著幾根銀白色的發(fā)絲。
樸燦烈"帛婭的,"
樸燦烈聲音緊繃,
樸燦烈"和吳世勛的頭發(fā)。"
邊伯賢的紅眼掃視著地面,突然踢開一片浮沙,露出那枚天使朝上的銀幣。
他撿起來,表情陰沉得可怕,
邊伯賢"他們被帶進圣城了。"
樸燦烈的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
樸燦烈"我們得立刻—"
邊伯賢"冷靜,醫(yī)師大人,"
邊伯賢打斷他,聲音異常冰冷,
邊伯賢"圣城現(xiàn)在肯定戒備森嚴。"
邊伯賢"我們需要...計劃。"
樸燦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思考,
樸燦烈"分開行動。"
樸燦烈"你從正面制造混亂,我潛入救人。"
邊伯賢挑眉,
邊伯賢"你?"
邊伯賢"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yī)師?"
樸燦烈沒有回答,而是取出一把銀色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掌。
流出的不是紅色血液,而是泛著微光的銀白色液體。
厄毗立刻游到傷口處,開始吸收那些液體,身體隨之膨脹變形成一條巨大的銀鱗蟒蛇。
邊伯賢"守望者之血,"
邊伯賢吹了聲口哨,
邊伯賢"看來你已經(jīng)開始覺醒記憶了。"
樸燦烈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淡金色,
樸燦烈"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樸燦烈"不能...再一次。"
邊伯賢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
他摩挲著那枚銀幣,輕聲自語——
邊伯賢"三個傻瓜,三千年了還是學(xué)不會..."
他抬頭看向圣城的方向,
邊伯賢"明天月圓之夜,大祭司肯定會舉行儀式。"
邊伯賢"我們黎明時分行動。"
樸燦烈小心地將帛婭的發(fā)帶和吳世勛破碎的念珠收進貼身口袋,點了點頭。
厄毗盤繞在他肩上,金黃色的蛇眼緊盯著圣城最高的尖塔——那里隱約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夜風(fēng)嗚咽,卷起沙塵掩蓋了營地的痕跡,卻抹不去兩顆同樣焦灼的心。
在圣城的某個地下牢房里,帛婭的印記突然微弱地閃了一下,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他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