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碾碎琉璃瓦上的雨珠時,我腕間的“寧”字正滲出血色。
富察皇后鬢邊的累絲金鳳垂珠擦過我的額角,第七顆東珠內(nèi)側(cè)的刻痕在閃電中清晰可辨——與四十年后英國拍賣圖錄上的特寫照片分毫不差。
“拖去慎刑司。”
皇后指尖撫過密信上的五福紋,語氣比檐下冰棱更冷三分。
我伏在地上顫抖,耳畔系統(tǒng)雜音突然變成尖銳嗡鳴:【記憶碎片強制載入——】
畫面如打濕的宣紙層層暈開:養(yǎng)心殿地磚第三列第七塊有裂璺,那下面埋著雍正爺?shù)拿茉t;
景仁宮東北角柏樹下埋著個纏枝紋錫盒,里頭鎖著孝賢皇后臨終前咬碎的玉扳指……
“慢著?!?/p>
魏瓔珞突然踢開腳邊碎瓷,“這丫頭既是戶部的人,不如讓傅恒大人一并查了?”
她繡鞋尖沾著的銀丹草汁液在地磚洇出青痕,恰與昨夜玉壺裙擺的污漬重合。
高貴妃的鎏金護甲叩在黃楊木案上:“本宮瞧著,倒像是有人要滅口?!?/p>
她尾指戴的玳瑁嵌寶石護甲劃過我脖頸,前世修復(fù)清東陵慈禧遺物的記憶驟然蘇醒——這種爪鑲工藝會留下獨特的刮痕。
我被推進慎刑司地牢時,腕間紅紋已蔓延至肘部。
跳動的數(shù)字在潮濕墻壁投下詭影,拼出個經(jīng)緯坐標(biāo):N39°54',E116°23'。
這分明是故宮博物院的定位,而“寧”字此刻正嵌在太和殿的投影位置。
子時的更鼓混著蟋蟀聲傳來,我摸索著青磚上的雨漬。
修復(fù)養(yǎng)心殿地暖時記下的磚紋在腦中鋪展,指尖突然觸到塊反向鋪設(shè)的金磚——這是內(nèi)務(wù)府記載的“陰陽磚”,專用于藏匿密件。
“喀嗒?!?/p>
機括轉(zhuǎn)動的輕響驚起老鼠,魏瓔珞的紅衣從暗門閃入。
她將火折子卡在壁縫,火光恰好照亮我腕間數(shù)字:“慈寧宮佛龕的唐卡,是你補的色?”
我縮在墻角搖頭,發(fā)間銀簪卻隨動作脫落。
簪頭蓮紋在火光中裂開,露出半片磁青箋——這是用故宮修復(fù)秘法處理的夾層紙,遇熱顯影的特性此刻正讓字跡浮現(xiàn):
“甲子年酉月,長春宮井?!?/p>
魏瓔珞的繡鞋碾過滿地鼠尸:“愉貴人的孩子渾身青斑,太醫(yī)院說是胎毒?!?/p>
她突然掐住我下巴,鳳眸映出我瞳孔里的數(shù)據(jù)流,“你卻知道是銅綠作祟?!?/p>
【警告!歷史進程偏移39%】
系統(tǒng)彈窗在視網(wǎng)膜炸開紅光。
我佯裝驚恐地指向暗河:“奴婢…奴婢見過玉壺姐姐往井里扔青瓷壇……”
寅時的暴雨沖刷著井沿青苔,我攥著魏瓔珞給的犀角簪潛入水下。
簪頭雕刻的狻猊在黑暗中泛起幽藍(lán)——這是用熒光石粉混合魚膠的特制涂料,去年修復(fù)避暑山莊琉璃像時我曾親手調(diào)配。
井壁的墨藻纏住腳踝時,腕間紅紋突然灼亮。
那些數(shù)字在水流中重組為考古報告中的段落:“……景仁宮枯井女尸,右腕刻寧,左掌攥鎏金螭紋銅鑰……”
肺葉刺痛欲裂的瞬間,我觸到井底側(cè)壁的凸起。
八瓣蓮花紋的銅鎖映入眼簾,中心缺月狀鎖孔正是故宮失竊的元代樞府瓷殘片形狀。
將犀角簪頭卡進缺口的剎那,暗流突然裹著我沖進隧道。
“嘩啦!”
浮出水面時,腐臭味撲面而來。
火折子照亮的洞窟里,數(shù)十個青瓷壇列如軍陣,壇身纏枝紋的釉色與高貴妃宮中的藥罐別無二致。
我抱起最近的那個,壇底“江寧織造”的款識下,竟疊印著大英博物館的藏品編號。
“果然在這里?!?/p>
傅恒的聲音驚得我手抖,瓷壇墜地裂成齏粉。
漫天的砒霜粉中,他劍尖挑起的賬冊正巧翻到某頁——乾隆三年,皇后儀駕用的孔雀金線被記為“蟲蛀損毀”,而庫存記錄分明寫著“撥予長春宮”。
我突然劇烈咳嗽,喉間血沫濺在賬冊上。
洇開的墨跡里浮出暗紋,那是用我前世研發(fā)的顯影藥水寫的:廿八日酉時三刻,觀星臺。
雷聲再次炸響時,魏瓔珞濕透的旗裝貼在身上。
她盯著我腕間已蔓延至肩頭的紅紋,突然扯開衣領(lǐng)——她鎖骨下方蜿蜒著同樣的數(shù)字,只是首字母是“E”而非“C”。
“大英博物館的編號格式?!?/p>
我脫口而出,仿生神經(jīng)突然過載劇痛。
系統(tǒng)警報與傅恒的劍嘯同時響起,玉壺的毒鏢釘在賬冊上的瞬間,我們?nèi)送箝g的紅紋同時亮起,在洞壁投出個完整的鳳凰金印。
那是沈陽故宮失竊的清初玉璽拓印,而我分明記得,此刻它應(yīng)該鎖在養(yǎng)心殿的龍紋匣里。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里面有知識點,不會的寶子可以評論,我會為大家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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