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yī)解剖刀切開石膏雕塑的瞬間,江時雨聽見了少女的嗚咽。
廢棄美術(shù)館地下室里,三具圣母像裂開蛛網(wǎng)狀紋路。
沈翊的鉛筆在速寫本上瘋狂游走,畫出的卻不是雕像,而是蜷縮在石膏中的少女骸骨。
當?shù)谌叩袼苄厍槐淮蜷_時,發(fā)黑的指骨正擺出"17"的手勢——與雷一斐殉職案現(xiàn)場的血字完全相同。
"死亡時間七到八年。"
江時雨鑷子夾起顱骨內(nèi)壁的苔蘚,"尸體被封存時還活著,這些是抓撓生長的共生菌。"
紫外線燈掃過她頸間,熒藍疤痕正與苔蘚發(fā)出相同頻率的脈動。
杜城踹翻裝滿證物的鐵箱:"又是他媽的荊棘天平!"
泛黃的案卷散落一地,2015年雷一斐尸檢照片飄到江時雨腳邊——法醫(yī)手套正捏著同樣的熒光苔蘚樣本。
蔣峰突然從通風管跌落,懷里護著本燒焦的日記。
少年警服后背裂開條口子,鮮血浸透的紗布下,潰爛傷口竟長出細密菌絲:"師姐...頂樓畫室..."
旋轉(zhuǎn)樓梯的鎏金鏡面映出無數(shù)個江時雨。
她握緊雷一斐的配槍,彈匣里填滿刻著天平圖騰的銀彈。
畫室門縫滲出甜腥味,推門的瞬間,十七年前的雨聲突然灌入耳膜——
"學霸了不起???"
太妹的指甲油是暗紅色,酒精燈灼燒著她的校牌[江時雨]。
石膏像在火中崩裂,雷一斐踹開門時,飛濺的碎片正扎進她腰腹。
現(xiàn)實與記憶重疊。
此刻畫室里,三十七具石膏像圍成荊棘圓環(huán),中央的畫架上掛著未完成的肖像:十五歲的江時雨被菌絲纏繞,落款日期是雷一斐遇害當天。
"你終于來了,小雨。"
陰影里走出穿白大褂的女人,胸牌上印著[安娜·伊萬諾娃]。
她腐爛的指尖撫過畫布,"當年我給雷警官注射菌株時,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沈翊的素描紙突然自燃。
地下室里,他正將圣母像碎屑拼成星圖。
火苗沿著七年前雷一斐的緝毒路線圖蔓延,燒焦處顯露出隱藏的實驗室坐標。
杜城拔槍對準他太陽穴:"你早知道江心洲有生物實驗室?"
"2015年7月14日。"
沈翊用燃燒的鉛筆戳向自己左眼,在杜城扣扳機前啞聲說,"江時雨在那間實驗室,看著雷隊被活體解剖。"
防空洞突然劇烈震動。
蔣峰撲倒杜城的瞬間,天花板砸下個鐵籠,里面蜷縮著渾身菌斑的少女——與江時雨鎖骨下的圖騰完全一致。
月光切開防彈玻璃時,江時雨在菌絲繭房里蘇醒。
安娜的機械臂正在抽取她脊椎液:"雷一斐換了三支鎮(zhèn)靜劑才按住你。"
針管擠出熒藍液體,"他至死都在求我們,說愿意用警徽換你活命。"
記憶碎片突然穿刺視網(wǎng)膜。
江時雨看見十七歲的自己被綁在手術(shù)臺,雷一斐的警徽項鏈垂在她眼前搖晃。
玻璃窗外暴雨傾盆,研究員們在記錄本寫下[實驗體17號情緒波動超標]。
"可惜他不懂,警徽才是最好的培養(yǎng)皿。"
安娜舉起雷一斐的遺物,警徽背面爬滿菌絲,"就像你現(xiàn)在愈合的傷口..."
她突然慘叫,蔣峰握著消防斧劈開繭房,少年眼瞳泛著不正常的熒藍。
江時雨扯斷輸液管纏住安娜脖頸:"他在哪?"
菌絲從她傷口涌出,鉆進對方潰爛的眼窩,"雷一斐的遺體在哪?!"
晨霧裹著尸臭漫進防空洞時,杜城找到了暗門后的冰棺。
雷一斐的遺體保存完好,心口插著把雕刻天平紋章的解剖刀。
沈翊的素描本自動翻頁,鉛筆在虛空畫出吊詭角度:十年前江時雨的手術(shù)臺與此刻的冰棺,在空間維度上完全重疊。
"共生菌株的量子糾纏。"
沈翊將速寫蓋在雷一斐胸前,"他在等某個時刻。"
江時雨突然奪過解剖刀刺向自己心臟。
刀鋒在觸及皮膚的瞬間,雷一斐的遺體突然睜開雙眼,菌絲從瞳孔噴涌而出,在空中組成血色倒計時:71:59:59。
蔣峰死死抱住她的腰,少年傷口長出的菌絲正與她脖頸纏繞:"師姐你看!"
他顫抖的手指指向冰棺內(nèi)側(cè)——用血反復書寫的"活下去"正與她腰間疤痕的縫合線重合。
物證室紫外線燈下,圣母像碎屑顯露出人臉。
江時雨將石膏粉末撒在雷一斐的舊警服上,菌絲自動排列成地圖。
沈翊的鉛筆突然折斷,墨汁濺在2015年的緝毒報告空白處,顯露出隱藏的名單:方凱毅(實驗體19號)、云磊(觀測員07)。
"三日后暴雨夜,江心洲舊址。"
杜城捏碎對講機外殼,露出內(nèi)側(cè)的天平刺青,"該清算了。"
蔣峰在此時破門而入,少年抱著熱氣騰騰的糖藕,耳后菌絲開出小花:"師姐,這次我偷到方凱毅的醫(yī)療檔案了!"
江時雨在糖香中恍惚看見雷一斐的笑臉。
菌絲從她掌心鉆出,裹住滾燙的瓷碗——當年被他護在懷里的少女,終于長出荊棘鎧甲。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下一個世界還是準備寫《獵罪圖鑒》想寫一個甜妹可愛的警察和蔣峰的cp,因為當時看第一季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他,李晗準備給她來一個原創(chuàng)男主會時時刻刻都保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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