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雨過天晴,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將周末所有的陰霾和潮濕都蒸發(fā)殆盡。
校園里熙熙攘攘,充滿了青春的喧鬧,仿佛那場冰冷的雨和涼亭里決絕的對話從未發(fā)生。
林小滿坐在高二的教室里,攤開課本,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字跡上,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的邊緣,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涼亭石凳的冰冷觸感,和那句揮之不去的“就到這里吧”。
課間操的鈴聲響起,人群涌向操場。
她隨著人流下樓,目光習慣性地、幾乎是本能地投向高三教學樓的方向。
然后,她看到了他。
江陵。
他正和幾個男生一起從樓梯上走下來,依舊是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額角的擦傷結著暗紅的痂,像一枚小小的勛章,提醒著那些真實發(fā)生過的驚險。
他微微側(cè)著頭,似乎在聽旁邊的男生說話,臉上沒什么表情,偶爾點一下頭。
陽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和利落的線條。
他和周圍喧鬧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融合其中,仿佛他本就該是這幅校園畫卷里的一部分——一個優(yōu)秀卻難以接近的高年級學長。
僅此而已。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
林小滿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捏緊,呼吸一滯。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深邃得像一口古井,看不到絲毫情緒的漣漪。
沒有尷尬,沒有歉意,沒有解釋的欲望,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甚至比陌生人更冷淡。
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無視的漠然。
僅僅是一瞥,他便極其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仿佛只是無意中掃過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繼續(xù)和身邊的同學說著話,走下樓梯,匯入操場上涌動的人潮,再也沒有回頭。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卻像一把冰冷的鈍器,狠狠砸在林小滿的心口,砸得她四肢百骸都泛起尖銳的疼痛和寒意。
他做到了。
他說“就到這里”,于是便真的徹底劃清了界限,抹去了一切痕跡,將她徹底驅(qū)逐出了他的世界,連一絲一毫的余光都不再給予。
原來一個人,可以冷漠決絕到這種地步。
林小滿僵在原地,周圍喧鬧的人聲仿佛瞬間褪去,只剩下嗡嗡的耳鳴和心臟緩慢而沉重的跳動聲。
陽光明明那么耀眼,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小滿?發(fā)什么呆呢?快走??!”
同班的女生拉了她一把。
她猛地回過神,低下頭,掩飾住瞬間泛紅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低低應了一聲:“……來了?!?/p>
她混在隊伍里,機械地做著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慢放的鏡頭,沉重而無力。
午休時分。
那個熟悉的、印著小貓圖案的粉色保溫桶,安靜地躺在林小滿的書包底層。
她摸了摸它冰涼的外殼,然后拉上了書包拉鏈,沒有再拿出來。
她沒有再去那條通往天臺的樓梯轉(zhuǎn)角。
也沒有再去高三的教學樓。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吃著從食堂買來的、味道普通的午餐。
味同嚼蠟。
放學后。
她收拾好東西,背著那個不再裝有額外便當?shù)臅叱鼋淌摇?/p>
在校門口,她遇到了安真真和邱倩。
她們似乎正要一起回家,邱倩正笑著對安真真說著什么,安真真也微微笑著,氣色比前幾天好了不少。
看到林小滿,安真真的笑容頓了一下,眼神掠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情緒,有愧疚,有不安,似乎還想說什么。
但林小滿先一步移開了目光,對著她們露出一個淺淡而疏離的微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便腳步不停地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
沒有停留,沒有寒暄。
“小滿……”
安真真在她身后輕聲叫了一句,聲音里帶著猶豫。
林小滿像是沒有聽見,腳步甚至加快了一些,很快融入了放學的人流,將她們和那個人的世界,徹底拋在了身后。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一個人走著,走過熟悉的街道,走過那家便利店,走過那個曾經(jīng)避雨的涼亭。
她沒有回頭。
疏離,像一場無聲的瘟疫,在她和那個她曾試圖靠近的世界之間,蔓延開來。
筑起一道看不見、卻冰冷堅固的墻。
她把自己,關在了墻外。
也把他,關在了墻外。
這樣,就好。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我在夏天很喜歡下完雨的天氣,不冷不熱的讓人很舒服,空氣也特別清新
作者勤更又沒有了,昨天我爸爸生病了,所以忘記更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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