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煜把第五根領帶扔在地上，赤腳踩過價值上萬的絲綢面料。"張叔！"他對著門外大喊，"把我那輛杜卡迪開出來！"

"少爺，夫人說今晚要穿正裝..."

"正裝？"程知煜扯開襯衫最上面三顆扣子，露出鎖骨處的紋身——一個囂張的美元符號，"我這張臉不就是最好的正裝？"

十分鐘后，引擎的轟鳴聲劃破校園的寧靜。程知煜騎著那輛騷紅色的杜卡迪Panigale V4直接停在了法學院的紅毯上，在保安驚慌的目光中隨手把頭盔扔給迎賓的學妹。

"程知煜！"辯論隊隊長穆蕭急匆匆跑來，"校領導都在呢，你能不能..."

"噓——"程知煜把香檳杯塞進他手里，順手從路過的侍應生托盤上又拿了一杯，"看到傅教授了嗎？"

不等回答，他的目光已經(jīng)鎖定了露臺上那個清冷的身影。傅淮凜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得膚色如雪，金絲眼鏡后的眼睛正冷淡地掃視著酒會現(xiàn)場。

程知煜吹了個口哨，聲音大得讓周圍幾個教授側目。"寶貝今天走禁欲系啊。"他仰頭喝光香檳，把空杯塞進路過校長手中，"借過，老張。"

露臺上，傅淮凜看著這個一身機車裝備闖進來的紈绔子弟，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傅老師~"程知煜整個人趴在欄桿上，故意把紅酒晃出危險的弧度，"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

"程同學。"傅淮凜后退半步，"這里是教授休息區(qū)。"

"我知道啊。"程知煜歪著頭笑，耳垂上的黑鉆耳釘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我就是來找教授的。"他湊近傅淮凜的耳邊，呼出的熱氣故意噴在對方耳廓，"特別是...傅教授這樣的。"

傅淮凜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你喝多了。"

"這才哪到哪？"程知煜晃了晃酒杯，"上周在'迷夜'，我可是喝趴了整個賽車隊的..."他突然貼近，"說起來，傅老師那晚在酒吧街做什么呢？穿著那么正經(jīng)的西裝...等人嗎？"

傅淮凜的手指在酒杯上收緊了一瞬："跟蹤教授是違反校規(guī)的。"

"冤枉??！"程煜舉起雙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表妹在貓咖打工，說有個特別帥的客人每周五都來，有時候還會去旁邊的酒吧街..."他眨眨眼，"沒想到是我們高冷的傅教授呢。"

露臺的門突然被推開。"程知煜！"系主任鐵青著臉站在門口，"你的機車堵住了消防通道！"

程知煜頭也不回地甩出車鑰匙："找個人幫我停好。"他眼睛始終盯著傅淮凜，"傅老師，關于下周的辯題..."

"時間到了。"傅淮凜看了眼腕表，"我還有實驗數(shù)據(jù)要處理。"

"那我送你！"程知煜快步跟上，"我的車就在..."

"不必。"傅淮凜停下腳步，突然伸手摘掉程知煜頭發(fā)上不知何時沾到的彩帶，"程同學，與其把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追逐上，不如想想怎么提高你上個月模擬法庭的分數(shù)。"他頓了頓，"37分，創(chuàng)了法學院十年新低。"

程知煜愣神的功夫，傅淮凜已經(jīng)走遠。他摸了摸剛才被碰到的那縷頭發(fā)，突然笑出了聲。

"操，真帶勁。"他掏出手機，給穆蕭發(fā)了條語音："幫我查查傅教授明天的課表，我要前排VIP座。"

回家的路上，程知煜故意繞道城西。貓咖已經(jīng)打烊，但透過玻璃窗，他能看到傅淮凜正蹲在角落喂一只三花貓。平日里一絲不茍的教授此刻袖口挽起，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小臂，臉上的溫柔笑意讓程煜心頭一跳。

他鬼使神差地拍下這一幕，設置成手機鎖屏。機車轟鳴著駛過午夜的城市，程知煜滿腦子都是傅淮凜摘掉他頭發(fā)上彩帶時，指尖那一瞬的溫度。

"37分是吧？"他突然調轉車頭，朝24小時書店駛去，"老子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