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煜盯著沙發(fā)上蜷成一團(tuán)的布偶貓，貓也盯著他，雙方僵持不下。

"法條是吧？"程知煜蹲下來，試圖用逗貓棒吸引它的注意，"來，哥哥給你買最貴的罐頭。"

布偶貓高貴冷艷地瞥了他一眼，尾巴一甩，跳上了書架最高層。

程知煜："……"

他給傅淮凜發(fā)消息：【你的貓看不起我】

傅淮凜回復(fù)很快：【正?！?/p>

程知煜：【？】

傅淮凜：【它只喜歡聰明人】

程知煜盯著手機(jī)屏幕，氣笑了。他擼起袖子，決定跟這只貓死磕到底。

——

三小時(shí)后，程知煜頂著一頭亂發(fā)，襯衫上沾滿貓毛，癱在沙發(fā)上生無可戀。

布偶貓優(yōu)雅地蹲在茶幾上，慢條斯理地舔爪子，時(shí)不時(shí)瞥他一眼，眼神里寫滿"就這？"。

程知煜咬牙切齒地拍了一張貓的照片發(fā)給傅淮凜：【它是不是成精了？】

傅淮凜這次沒回。

程知煜又發(fā)：【傅教授，你的貓霸占了我的床】

依舊沒回復(fù)。

程知煜瞇了瞇眼，突然想到什么，翻出通訊錄撥了個(gè)電話："穆蕭，幫我查查傅淮凜今晚的行程。"

——

晚上七點(diǎn)，城西貓咖。

傅淮凜推門進(jìn)來時(shí)，程知煜正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懷里抱著"法條"，桌上擺著一杯藍(lán)山咖啡。

"你遲到了。"程知煜抬頭，笑得燦爛，"我?guī)湍泓c(diǎn)了咖啡，還有你家主子的三文魚。"

布偶貓?jiān)诔讨蠎牙锸娣卮蚝魢?，絲毫不見白天的高冷。

傅淮凜腳步一頓："你怎么……"

"穆蕭說的。"程知煜撓了撓貓下巴，"他還說你每周五雷打不動(dòng)來這里，點(diǎn)同樣的咖啡，坐同樣的位置。"

傅淮凜沒說話，走到他對(duì)面坐下。

程知煜把貓還給他，布偶貓不情不愿地挪到傅淮凜腿上，還不忘回頭瞪程知煜一眼。

"它跟你挺像。"程知煜撐著下巴，"表面高冷，其實(shí)……"

傅淮凜抬眸："其實(shí)什么？"

程知煜笑："其實(shí)挺好哄的。"

傅淮凜低頭喝咖啡，沒接話。

程知煜也不在意，從包里掏出一疊紙推過去："喏，作業(yè)。"

傅淮凜掃了一眼——是重新寫的模擬法庭案例分析，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甚至引用了不少專業(yè)法條。

"怎么樣？"程知煜眼睛亮晶晶的，"能及格了嗎？"

傅淮凜翻了幾頁，淡淡道："59分。"

程知煜："……你就不能給個(gè)整數(shù)？"

傅淮凜："不能。"

程知煜氣笑了，伸手去搶他的咖啡："那別喝了。"

傅淮凜抬手避開，兩人指尖不經(jīng)意相觸，又同時(shí)收回。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

布偶貓?zhí)ь^看了看程煜，又看了看傅淮凜，突然"喵"了一聲，跳下桌子走了。

程知煜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那個(gè)，傅教授……貓為什么叫'法條'？"

傅淮凜放下咖啡杯："因?yàn)樗徽J(rèn)死理。"

程知煜："……"

他盯著傅淮凜看了兩秒，突然笑了："傅教授，你是在暗示什么嗎？"

傅淮凜沒回答，但程知煜分明看到他唇角微微揚(yáng)起。

窗外夜色漸深，貓咖的燈光溫柔地籠罩著兩人。程知煜想，如果時(shí)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