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凜的公寓里,程知煜正對著冰箱皺眉。
"過期牛奶,半瓶礦泉水,還有......"他拎起一盒發(fā)霉的外賣,"傅教授,您這是要修仙?"
傅淮凜靠在沙發(fā)上,膝上攤著本法律文獻,聞言頭也不抬:"平時都在學校吃。"
"從今天開始不行了。"程知煜"啪"地合上冰箱,"收拾一下,晚上帶你出去。"
傅淮凜這才抬頭:"去哪?"
程知煜勾起嘴角:"約會補課。"
——
"迷夜"酒吧的燈光比往常柔和了些。程知煜熟門熟路地帶著傅淮凜來到角落的卡座,酒保立刻送來兩杯特調。
"你的威士忌加冰。"程知煜推過一杯,"我的長島冰茶。"他眨眨眼,"放心,這家老板是我哥們,不會給教授上真酒的。"
傅淮凜抿了一口,眉頭微蹙:"太甜。"
"那換這個。"程知煜把自己那杯推過去,"反正你酒量差,一杯就倒。"
傅淮凜剛要反駁,酒吧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舞臺中央,鋼琴師彈起《月光》的旋律,正是當年家教課時他教過程知煜的曲子。
"你安排的?"傅淮凜詫異。
程知煜笑而不答,突然起身走向鋼琴。他與琴師低語幾句,隨后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
《致愛麗絲》的旋律流淌而出,正是十五歲的傅淮凜第一次來程家教琴時演示的曲子。
傅淮凜怔住了。他記得那天小程知煜趴在鋼琴上,眼睛亮晶晶地說:"老師,我以后要彈得和你一樣好。"
而現在,那個少年已經長成男人,在酒吧昏黃的燈光下,為他彈奏這首跨越時光的曲子。
琴聲結束時,全場掌聲雷動。程知煜回到卡座,發(fā)現傅淮凜的眼鏡微微起霧。
"感動哭了?"他壞笑著湊近。
傅淮凜別過臉:"威士忌太烈。"
程知煜大笑,趁機攬住他的肩膀:"傅老師,接下來是約會第二課——跳舞。"
"我不會。"
"我教你。"
舞池里,程知煜的手穩(wěn)穩(wěn)扶在傅淮凜腰間。兩人貼得很近,近到能數清對方睫毛的顫動。傅淮凜的舞步略顯生澀,卻意外地合拍。
"其實......"傅淮凜突然開口,"當年我去程家當家教,是因為看到招生欄上你的照片。"
程知煜腳步一頓:"什么?"
"你坐在鋼琴前皺眉的樣子......"傅淮凜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很可愛。"
音樂戛然而止。程知煜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了傅淮凜的唇,威士忌的甜澀在唇齒間蔓延。
"第三課。"他喘息著分開,"接吻要在燈光暗的時候。"
傅淮凜耳尖通紅,卻意外地沒有反駁。角落里,"法條"不知何時被酒保抱了過來,正懶洋洋地沖他們甩尾巴——程知煜居然連貓都帶來了。
回程的車上,傅淮凜靠著窗假寐。程知煜等紅燈時,悄悄用手機拍下他的側臉。
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配文:【補課成功】
不到三秒,宋樞赫評論:【舅舅耳朵好紅!】
黎菏回復:【建議下次補課地點在民政局】
程知煜笑著關掉手機。夜空繁星點點,像極了那年鋼琴課上,傅淮凜襯衣上沾著的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