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時，程知煜正枕在傅淮凜腿上看文件。"法條"警覺地豎起耳朵，一溜煙躲進了臥室。

"誰??？"程知煜不情愿地去開門，卻在看清來人時僵在原地——

"Surprise！"林向哲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金絲眼鏡后的桃花眼彎成月牙，"聽說我表弟終于把傅教授追到手了？"

傅淮凜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

——

客廳里，林向哲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地打開冰箱："哇，傅淮凜你居然會囤零食了？"他舉著一包薯片挑眉，"還是辣味的？"

程知煜一把搶回來："那是我的。"

"嘖嘖。"林向哲癱在沙發(fā)上，"當年是誰說'絕對不和學生談戀愛'來著？"他模仿傅淮凜冷冰冰的語氣，"'林向哲，師生戀違背職業(yè)道德'。"

傅淮凜的耳尖紅得滴血："...你來干什么？"

"出差順路嘛。"林向哲突然掏出手機，"對了，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視頻：大學宿舍里，年輕的傅淮凜醉醺醺地抱著一本《鋼琴入門》，嘴里嘟囔著"知煜..."

程知煜瞪大眼睛："這是...？"

"大四畢業(yè)晚會。"林向哲壞笑，"某人喝醉后抱著琴譜念叨了一晚上某個家教學生。"

傅淮凜猛地站起來："我去做飯。"

——

廚房里，程知煜從背后抱住正在切菜的傅淮凜："原來傅老師那么早就暗戀我啊？"

刀尖一滑，胡蘿卜滾到地上。傅淮凜轉身想辯解，卻被程知煜抵在料理臺上："解釋一下？嗯？"

"那是...擔心你考不上好大學..."

"撒謊。"程知煜輕咬他的耳垂，"你明明——"

"咳咳！"林向哲靠在門框上，"兩位，我還餓著呢。"他晃了晃手機，"或者你們更想繼續(xù)看傅教授的醉酒合集？"

傅淮凜抄起一根黃瓜扔過去："出去。"

——

餐桌上，林向哲邊吃邊打量兩人："所以你們誰先表白的？"

"我。"

"他。"

程知煜和傅淮凜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林向哲大笑："還是這么默契！"

"其實..."傅淮凜低頭扒飯，"十五年前辭去家教，是因為發(fā)現自己在用不專業(yè)的眼神看你。"

程知煜的筷子停在半空。

"后來在A大重逢，我申請調去后勤組，也是怕..."傅淮凜的聲音越來越小，"控制不住偏心。"

林向哲突然拍桌："我就說！當年辯論賽你給知煜打的分數明明最高，非要改成分數無效！"

程知煜猛地站起來："什么？！"

傅淮凜扶額："...林向哲。"

"干嘛？"林向哲無辜地眨眼，"表弟有權知道真相。"他轉向程知煜，"你傅老師為了避嫌，硬是把你的冠軍改成了亞軍。"

程知煜瞇起眼睛："傅淮凜..."

傅淮凜默默往林向哲碗里夾了塊姜："多吃點。"

——

深夜，林向哲睡在客房，程知煜把傅淮凜按在主臥門上："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傅淮凜的睡衣扣子被解開兩顆，鎖骨上的痣若隱若現："...你十六歲生日那天，我偷偷去過程家。"

程知煜呼吸一滯："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開派對。"傅淮凜輕聲道，"我隔著窗戶看你切蛋糕，然后就走了。"

程知煜突然想起那年生日，他總覺得窗外有人，跑出去卻只看到一地煙蒂——傅淮凜從來不抽煙，除了極度焦慮的時候。

"笨蛋。"他吻住傅淮凜的唇，"要是當時讓我發(fā)現..."

傅淮凜難得主動環(huán)住他的脖子："會怎樣？"

"會這樣。"程知煜一把將人抱起扔到床上，在驚呼聲中壓上去，"不過提前十年。"

門外，偷聽的林向哲捂著嘴偷笑，輕手輕腳地退回客房。"法條"蹲在走廊，沖他嫌棄地甩了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