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嚴浩翔微笑,"這就是為什么我說你是天才。你的音樂里有種純粹的、能穿越靈魂的東西。"他深吸一口氣,"張真源,我找你不僅僅是為了商業(yè)合作,甚至不僅僅因為..."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因為那些我對你產(chǎn)生的私人感情。我找你是因為你的音樂讓我重新聽到了母親的聲音,讓我記起了自己曾經(jīng)熱愛的東西。"
陽光、微風、音樂盒的旋律,還有嚴浩翔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這一切在張真源感官中混合成一種近乎眩暈的感受。他想說些什么,但所有詞匯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需要你現(xiàn)在做決定。"嚴浩翔繼續(xù)說,"星河基金會已經(jīng)成立,無論你是否回來,它都會運轉(zhuǎn)。但我希望你知道..."他直視張真源的眼睛,"重慶有一間錄音室,一架施坦威鋼琴,和一個...非常想念你的人,在等你。"
一滴眼淚不受控制地滑下張真源的臉頰。嚴浩翔伸出手,輕輕擦去那滴淚水,手指在張真源臉上多停留了一秒。
"還有件事你應該知道。"嚴浩翔的表情變得嚴肅,"關于你母親...和我的家族。"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嚴浩翔講述了那個橫跨二十年的故事——張真源母親與嚴家的關聯(lián),趙明哲父親如何利用商業(yè)手段掠奪藝術家的心血,以及那張被刻意安排的音樂節(jié)相遇...
"所以我們的相識...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算計?"張真源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開始是。"嚴浩翔坦然承認,"但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那些音樂,那些雨夜,那些幾乎脫口而出的話...沒有誰能算計這些。"他苦笑,"連趙明哲也沒想到,他的計劃會讓我真正愛上你。"
"愛"這個字眼在空氣中震蕩,如此直接,如此赤裸,讓張真源的心臟幾乎停跳。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商業(yè)精英,此刻卻像個忐忑的男孩一樣等待他的回應。
"我需要時間..."張真源最終說道。
嚴浩翔點點頭,站起身,"我明白。我會在小河城待三天,住在鎮(zhèn)上的旅館。如果你決定..."他沒說完,只是輕輕拍了拍張真源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張真源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手中的吉他突然變得無比沉重。音樂盒的旋律仍在腦海中回響,與他自己的《星河》交織在一起,仿佛命中注定的和聲。
第二天清晨,張真源出現(xiàn)在父親診所的后院,手里拿著吉他盒和一個小行李箱。
"決定了?"張父放下手中的病歷,目光溫和。
張真源點點頭,"爸,關于媽媽和嚴家的事..."
"我都告訴嚴浩翔了。"張父嘆了口氣,"二十年前的事不該成為你們的負擔。你母親如果還在,一定會希望你的音樂被世界聽見。"
張真源擁抱了父親,然后走向門外等待的黑色轎車。嚴浩翔站在車旁,看到他的瞬間,眼睛亮了起來,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接過吉他盒,放進后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