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般地,那一拳在距離劉耀文太陽穴僅一厘米處停住了。嚴浩翔的整個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仿佛有兩個意識在內(nèi)部爭奪控制權(quán)。他的目光艱難地轉(zhuǎn)向張真源,瞳孔時而收縮時而擴散。
"張...真源..."這幾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痛苦,"跑...快跑..."
劉耀文趁機掙脫鉗制,迅速退到安全距離,手槍已經(jīng)握在手中:"真源,離他遠點!他現(xiàn)在不是他自己!"
張真源卻向前一步,雙手捧住嚴浩翔的臉:"看著我,浩翔。記得我們在實驗室的第一次見面嗎?你討厭我,說我看上去'不怎么樣'。"
嚴浩翔的呼吸粗重而不規(guī)則,眼中的暴戾與清明交替閃現(xiàn)。
"記得你狂暴發(fā)作那次嗎?"張真源繼續(xù)道,聲音輕柔卻堅定,"只有我能靠近你。記得山區(qū)任務(wù)后,你抱著我說'你怎么在這里'..."
一滴汗水從嚴浩翔的額頭滑落,沿著高挺的鼻梁滴在張真源手上。Alpha的肌肉仍然緊繃如弓弦,但掐向張真源脖子的手卻在半空中顫抖著停住了。
"還有那個晚上...在你出發(fā)前..."張真源的聲音更低了,幾乎是一種耳語,"你想對我說什么?"
嚴浩翔的瞳孔驟然收縮成正常大小,眼中的紅光褪去了一瞬:"張...真源..."這次是真實的、熟悉的語氣,"我..."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頭痛打斷。嚴浩翔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張真源不顧危險抱住他,釋放出自己的Omega信息素——不是普通的安撫性氣息,而是最深層的、只對最親密Alpha釋放的信息素。
"呼吸,跟我一起呼吸。"張真源將嚴浩翔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引導(dǎo)他跟隨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吸氣...呼氣...就是這樣..."
漸漸地,嚴浩翔的顫抖減輕了。他的信息素開始變化,暴戾成分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張真源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脆弱。
"他們...在我腦子里..."嚴浩翔的聲音嘶啞破碎,"像蟲子...爬行...說話..."
劉耀文仍持槍警戒,但表情已經(jīng)緩和了些:"他恢復(fù)意識了?"
"暫時。"張真源輕撫嚴浩翔汗?jié)竦暮蟊常?納米載體還在他血液里,隨時可能再次控制他。"
嚴浩翔突然抓住張真源的手腕,力道大得令人疼痛,但眼神是清明的:"殺了我。"他咬牙道,"趁我還...是我自己的時候。"
"不!"張真源激烈反對,"一定有辦法清除那些納米顆粒。"
"沒有時間了..."嚴浩翔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我能感覺到...他們在重新建立連接..."他的指甲深深掐入張真源的皮膚,"求你了...不想傷害你..."
張真源看向劉耀文:"馬嘉祺什么時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