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張真源抬起頭,直視嚴浩翔的眼睛,"但我不知道你會是CEO。新聞上只說'嚴氏年輕掌門人',沒有照片。"
嚴浩翔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扔在茶幾上:"這是你今天的工作。下午三點前我要看到分析報告。"
張真源翻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復(fù)雜的并購案財務(wù)數(shù)據(jù)。這種級別的文件通常不會交給一個新人,更不會給一個剛上任的特別助理。
"這應(yīng)該是財務(wù)總監(jiān)負責(zé)的..."
"做不了可以現(xiàn)在就走。"嚴浩翔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
張真源合上文件夾:"三點前我會交給你。"
他起身準備離開,卻在門口被嚴浩翔叫住。
"昨晚你說,你母親病了。"嚴浩翔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分,"什么時候的事?"
張真源轉(zhuǎn)過身,看到嚴浩翔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流露出一絲他熟悉的關(guān)切。
"就在你拿到MIT錄取通知的那周。"張真源輕聲說,"乳腺癌晚期,醫(yī)生說她最多只有六個月。"
嚴浩翔的瞳孔猛地收縮:"所以你突然消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連公寓都退了?"
"我需要立刻回老家照顧她,沒時間解釋...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張真源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夾邊緣,"我不想耽誤你的前程。那是MIT,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你替我做決定?"嚴浩翔的聲音陡然提高,"你知道我放棄了MIT嗎?"
張真源震驚地抬頭:"什么?"
"我找了你整整三個月。"嚴浩翔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推遲了入學(xué),雇了私家偵探,甚至去了你老家,但你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張真源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我不知道...我以為..."
"你以為怎樣?"嚴浩翔冷笑,"以為我會毫不猶豫地飛美國,然后很快忘記你?"
張真源說不出話來。他確實這么想過。當(dāng)時的嚴浩翔光芒萬丈,拿到MIT全額獎學(xué)金,前程似錦。而他只是一個為了給母親治病不得不輟學(xué)的窮學(xué)生。
"出去吧。"嚴浩翔轉(zhuǎn)過身去,"三點前我要看到報告。"
張真源默默退出辦公室,關(guān)門的瞬間,他似乎看到嚴浩翔的肩膀垮了下來。
張真源花了四個小時完成了那份本應(yīng)需要一個團隊兩天才能完成的財務(wù)分析。當(dāng)他把報告放在嚴浩翔桌上時,后者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明天早上八點,跟我去參加并購會議。"嚴浩翔頭也不抬地說。
張真源愣了一下:"我?"
"不然這里還有別人嗎?"嚴浩翔終于抬起頭,眼神銳利。
"好的。"張真源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門口差點撞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抱歉。"男人扶了扶金絲眼鏡,目光在張真源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越過他看向嚴浩翔,"嚴總,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