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指向十一點時，張真源才驚覺已經(jīng)這么晚了："我該走了，明天還要準備董事會材料。"

嚴浩翔點點頭，起身送他。在門口，張真源穿鞋時，嚴浩翔突然說："明天別遲到，董事會九點開始。"

"我知道。"張真源直起身，發(fā)現(xiàn)嚴浩翔站得極近，近到能數(shù)清他的睫毛。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誰都沒有后退。

"晚安。"最終，張真源輕聲說，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董事會上，張真源的匯報獲得了出乎意料的好評。就連一向挑剔的劉明遠也不得不承認，新的項目方案既規(guī)避了風險，又提高了潛在收益。

"張助理表現(xiàn)不錯。"董事長陳老笑瞇瞇地說，"年輕人有想法，有魄力。"

嚴浩翔坐在主位上，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張助理確實為公司避免了大額損失。我提議，升任他為星洲項目主管，直接向我匯報。"

董事會一致通過。會議結束后，張真源被同事們圍住祝賀，劉明遠站在遠處，臉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切。

"恭喜啊，張主管！"市場部的同事拍著他的肩，"這可是嚴氏史上最快的升職記錄了！"

張真源笑著道謝，目光卻不自覺地尋找嚴浩翔的身影。后者正在和陳老交談，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嚴浩翔微微轉頭，對他點了點頭。

那一個小小的動作，比任何公開表揚都讓張真源感到滿足。

接下來的幾周，張真源全身心投入項目工作。升職后，他與嚴浩翔的接觸更加頻繁，幾乎每天都要單獨匯報。嚴浩翔依然保持著表面的公事公辦，但細微之處開始有了變化——他會記得張真源喝咖啡不加糖，會在長時間會議后讓他"別加班太晚"，甚至偶爾會在他匯報完時說一句"做得不錯"。

這些小小的溫情，像一滴滴水珠，漸漸滲透進張真源干涸的心田。

一個深夜，張真源加班到凌晨一點，經(jīng)過嚴浩翔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燈還亮著。他輕輕敲門，沒有回應。推門一看，嚴浩翔趴在桌上睡著了，電腦屏幕還亮著，眼鏡歪在一邊。

張真源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想叫醒他又不忍心。他取下嚴浩翔的眼鏡，正準備找條毯子給他蓋上，卻注意到桌上散落的藥片和半杯冷水。

安眠藥。張真源心頭一緊——嚴浩翔以前從不需要藥物助眠。

似乎是感覺到了動靜，嚴浩翔突然驚醒，看到張真源時明顯愣了一下："幾點了？"

"凌晨一點二十。"張真源輕聲回答，"你...吃安眠藥？"

嚴浩翔揉了揉太陽穴，沒有正面回答："你怎么還沒走？"

"剛做完市場分析。"張真源猶豫了一下，"你最近睡得不好？"

嚴浩翔沉默片刻，終于嘆了口氣："從新加坡回來后就這樣。"

是因為那些謠言？還是董事會壓力？張真源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最終，他只是說："我送你回家吧，你這樣不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