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沉默良久,終于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這五年,我從未停止找你。"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張真源淚水的閘門。他咬住下唇,不讓眼淚落下,但失敗了。
"對不起。"他哽咽著說,"當年我媽病危,醫(yī)生說最多三個月...我不想耽誤你的前程..."
"我知道。"嚴浩翔的聲音出奇地柔和,"嚴雅找到了你母親的病歷和醫(yī)療記錄。這五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
張真源搖搖頭:"比不上你的痛苦。嚴雅告訴我...你得了抑郁癥..."
嚴浩翔苦笑一下:"都過去了。"
兩人陷入沉默,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接下來怎么辦?"張真源輕聲問。
"我會處理劉明遠。"嚴浩翔的眼中閃過一絲鋒芒,"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暫時遠離這件事,保證安全。"
"你要我再次消失?"張真源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嚴浩翔突然伸手覆上他的手:"不,這次換我找你。三天后,等我解決一切,我會來找你。"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熟悉的觸感讓張真源想起五年前那些十指相扣的時光。
"好。"張真源點點頭,"我等你。"
嚴浩翔站起身,猶豫了一下,又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那本《小王子》,我一直放在床頭。"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挺拔如松。張真源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五年的誤會與痛苦,是否真的能在三天后畫上句號?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會站在原地等待,不再逃避,不再離開。
三天過去了,嚴浩翔沒有聯(lián)系張真源。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張真源第無數(shù)次查看消息——依然空空如也。窗外,雨點敲打著玻璃,像極了他不安的心跳。已經(jīng)過了午夜,約定的三天期限早已過去。
"也許他被什么事耽擱了。"張真源自言自語,卻無法抑制心中蔓延的不安。
他起身走到窗前,雨水模糊了城市的燈光。突然,手機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短信:
「劉明遠發(fā)現(xiàn)證據(jù)泄露,正在銷毀文件?,F(xiàn)在來公司,帶上你所有的證據(jù)?!獓姥拧?/p>
張真源的心猛地一跳。他迅速換好衣服,將備份的證據(jù)U盤塞進口袋,抓起傘沖出門去。雨比想象中更大,出租車在空蕩的街道上疾馳,擋風玻璃上的雨刷瘋狂擺動仍難以看清前路。
嚴氏大廈一片漆黑,只有28樓亮著幾盞燈。張真源用嚴雅給的臨時門禁卡刷開側(cè)門,保安室里空無一人——看來嚴雅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電梯緩緩上升,張真源的心跳隨著樓層數(shù)字的跳動而加速。28樓到了,電梯門無聲滑開。走廊盡頭,財務部的燈亮著,隱約傳來文件粉碎機的轟鳴。
張真源躡手躡腳地靠近,從門縫中看到劉明遠正滿頭大汗地將一疊疊文件塞進碎紙機,旁邊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