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jié)束后，董事們陸續(xù)離開，只剩下嚴浩翔、張真源和嚴父三人。

"張先生，"嚴父突然開口，"關(guān)于五年前的事，我欠你一個道歉。"

張真源驚訝地看著他。

"我當時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只知道浩翔突然放棄MIT，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嚴父的聲音低沉，"我以為是你害了他?，F(xiàn)在我才明白...是你讓他活了過來。"

嚴浩翔別過臉去，但張真源看到他耳根紅了。

"董事長言重了。"張真源輕聲說。

嚴父搖搖頭，站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好好對人家。"說完，他蹣跚著離開了會議室。

空蕩的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窗外的雨又大了起來，敲打著玻璃，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鼓點。

"謝謝你。"嚴浩翔突然說，"為我冒這么大的險。"

張真源搖搖頭："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嚴浩翔走近一步，伸手輕輕撫上他受傷的手："還疼嗎？"

這個簡單的觸碰，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張真源心中某個緊鎖的門。他突然覺得鼻子發(fā)酸，視線模糊了。

"對不起。"他低下頭，不讓嚴浩翔看到自己的眼淚，"五年前我不該不告而別..."

"噓。"嚴浩翔用拇指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都過去了。"

"不，你不明白。"張真源抬起頭，淚水止不住地流下，"我每天都會后悔，后悔沒有勇氣告訴你真相，后悔讓你一個人承受那些痛苦..."

嚴浩翔突然將他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張真源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又快又重，像要跳出胸膛。

"我也該道歉。"嚴浩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相信那些誣陷，不該再次讓你失望..."

張真源在他懷中搖頭："你有你的難處..."

"不，沒有借口。"嚴浩翔稍稍退開，雙手捧住他的臉，"這五年，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塊冰，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受傷。但你回來了，帶著所有的溫暖和光明..."

窗外的雨聲漸大，但張真源耳中只有嚴浩翔的聲音，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我愛你。"嚴浩翔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五年前是，現(xiàn)在是，永遠都是。"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照亮了張真源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他踮起腳尖，吻上了嚴浩翔的唇。

這個吻帶著雨水的清涼，淚水的咸澀，和五年思念的苦澀與甜蜜。嚴浩翔的唇比他記憶中的更柔軟，更溫暖，像是歸途的燈塔，像是家的方向。

當他們終于分開時，窗外的雨奇跡般地變小了。嚴浩翔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問："跟我回家？"

張真源點點頭，嘴角揚起這五天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好。"

嚴浩翔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就像五年前他們常做的那樣。走出會議室時，張真源注意到嚴浩翔的辦公桌上，那本《小王子》靜靜地躺在那里，旁邊是一個相框——里面是他們大學(xué)時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