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再說。"張真源打斷他,卻掩不住唇邊的笑意,"去吧。"
嚴浩翔走后,張真源獨自在密室中坐到天明。當?shù)谝豢|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時,他摩挲著手指上的玄鐵指環(huán),輕聲道:"一定要活著回來...朕等你。"
三日后,嚴浩翔率軍出征。
張真源站在城樓上,望著漸行漸遠的軍隊,直到那面"嚴"字帥旗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轉身時,發(fā)現(xiàn)李德全正盯著自己手上的指環(huán),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陛下,風大了,回宮吧。"李德全躬身道。
張真源冷冷瞥他一眼:"李德全,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回陛下,整十年了。"
"十年..."張真源意味深長地笑了,"夠長了。"
李德全身子一顫,不敢抬頭。張真源不再言語,拂袖而去,心中已有了計較。
當夜,影衛(wèi)統(tǒng)領跪在御書房內(nèi):"陛下,查到了。李德全每月初五都會秘密會見一名西域商人,就在城南的醉仙樓。"
張真源眼神一厲:"給朕盯緊了。下次見面,全部拿下。"
"是。另外..."影衛(wèi)猶豫了一下,"嚴將軍離京前曾命人調(diào)查趙丞相,發(fā)現(xiàn)丞相府上個月曾接待過北狄使者,以商隊名義。"
張真源手中的朱筆"啪"地折斷:"果然如此。"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北方的夜空。嚴浩翔此刻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京畿,朝著危機四伏的邊疆進發(fā)。而在這深宮之中,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也即將打響。
"浩翔,你千萬小心。"張真源輕撫指環(huán),喃喃自語,"朕這邊,也該清理門戶了。"
北疆的風裹挾著砂礫,刮得人臉生疼。
嚴浩翔立于城墻之上,望著遠處北狄聯(lián)營的篝火如繁星般鋪滿整個地平線。十日前那場遭遇戰(zhàn),他帶的三千精兵折損過半,如今困守孤城,援軍至少還需五日才能趕到。
"將軍,箭矢只剩不到兩千支了。"副將程煥滿臉煙塵,聲音嘶啞。
嚴浩翔摩挲著胸前的白玉龍紋佩——這是張真源給他的信物,如今成了他在苦戰(zhàn)中的唯一慰藉。"把城內(nèi)所有能拆的門板都拆了做盾,婦孺集中到城中心的地窖去。"
"將軍!探馬回報,北狄正在組裝攻城錘!"
嚴浩翔眉頭緊鎖。軍報被篡改、敵軍對布防了如指掌、行軍路線被預判...種種跡象表明,朝中確有內(nèi)奸,且地位不低。
"程煥,你信我嗎?"嚴浩翔突然問道。
副將一愣:"末將誓死追隨將軍!"
"好。"嚴浩翔解下玉佩,"若我戰(zhàn)死,你務必將此物親手交還陛下,告訴他——"他頓了頓,"臣不負所托。"
程煥還未答話,城外突然號角聲大作。北狄軍隊如潮水般涌來,沖車、云梯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準備迎敵!"嚴浩翔拔劍出鞘,寒光映照著他堅毅的面容。
箭雨如蝗,滾石如雷。戰(zhàn)斗從子夜持續(xù)到黎明,城墻多處坍塌,守軍傷亡慘重。嚴浩翔左肩中了一箭,仍親自持劍在最危險的缺口處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