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源：星河之下

"喂，您好？"

"張先生嗎？我是趙天明。"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我們在上個月的藝術(shù)沙龍見過。"

張真源回憶了一下，隱約記起一個總是圍在他作品前打轉(zhuǎn)的中年男人。"哦，趙先生，有什么事嗎？"

"我剛好路過你們工作室，看到燈還亮著。"趙天明的語氣很熱絡(luò)，"我有些藝術(shù)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不知道方不方便見面聊聊？"

張真源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可能不太......"

"就十分鐘，"趙天明打斷他，"我就在樓下。"

張真源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yīng)了。他鎖好工作室門，乘電梯下樓。一出大樓，就看到趙天明站在一輛豪華轎車旁，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張先生！"趙天明快步迎上來，"打擾你了。"

"沒關(guān)系，您想請教什么？"張真源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趙天明滔滔不絕地談起藝術(shù)，但問題都很膚淺，明顯是在沒話找話。張真源耐心地回答著，不時看表。

"已經(jīng)九點二十了，"他終于打斷趙天明，"我男朋友應(yīng)該快到家了，我得......"

"啊，嚴浩翔。"趙天明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你們感情很好？"

張真源點點頭，不想多談："趙先生，如果沒有其他問題......"

"不如一起吃個晚飯吧，"趙天明突然說，"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

"抱歉，今晚不行。"張真源果斷拒絕，"我答應(yīng)浩翔要早點回去。"

趙天明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掛上笑容："那改天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張真源后退一步，正好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來，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嚴浩翔的臉。

"真源？"嚴浩翔的目光在趙天明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回到張真源身上，"我來接你。"

張真源如釋重負，快步走向車子："趙先生，再見。"

趙天明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遠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那是誰？"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后，嚴浩翔問道。

"一個自稱藝術(shù)愛好者的人，叫趙天明。"張真源系好安全帶，"說有問題請教，結(jié)果是想請我吃飯。"

嚴浩翔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趙天明？"

"你認識他？"

嚴浩翔冷笑一聲："商業(yè)對手，手段不太干凈。以后離他遠點。"

張真源點點頭，突然注意到嚴浩翔西裝內(nèi)袋里露出一個小巧的絨盒邊緣。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裝整理安全帶，趁機多看了兩眼。那確實是個戒指盒的形狀。

嚴浩翔注意到他的視線，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張真源趕緊移開目光，假裝看窗外，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餓了嗎？"嚴浩翔轉(zhuǎn)移話題，"要不要去吃宵夜？"

"回家吧，"張真源柔聲說，"你明天還要早起。"

紅燈亮起，車子停下。嚴浩翔轉(zhuǎn)頭看向張真源，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他伸手撫上張真源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那顆標志性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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