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像是被打翻的橘子汁,黏稠地潑灑在江南化工學院的校門口。
平日里充滿著青春氣息的校園,此刻卻籠罩著一股壓抑的肅殺之氣。
王德發(fā)那張肥膩的臉,此刻扭曲得像一只被踩扁的癩蛤蟆。
他躲在不遠處的小賣部里,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窗,死死地盯著學校門口。
他心里那團火燒得更旺了,像是被澆了汽油,噼里啪啦地,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媽的,真是兩個狗東西,上次沒弄死你們,這次非得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王德發(fā)低聲咒罵著,狠狠地將手中的半截香煙按在地上,碾得稀巴爛。
他原本以為,上次那事兒,就算不能徹底搞垮林夢萱,也能讓她傷筋動骨。
沒想到,那小妮子竟然這么快就擺脫了那些神秘人的跟蹤。
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哼,想跟我斗?你們還嫩著呢!”王德發(fā)眼神陰狠,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什么?人已經到了?好,給我狠狠地教訓他們!出了事我兜著!”
掛斷電話,王德發(fā)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陸靖川和趙鐵柱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的慘狀。
與此同時,陸靖川和趙鐵柱并肩走出校門。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投下兩道挺拔的身影。
陸靖川瞇著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四周,但眼底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九爺,不對勁啊?!壁w鐵柱甕聲甕氣地說道,他那雙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上次為了保護大家,他可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幾棍子,這筆賬他可一直記著呢!
陸靖川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看來,有些人是不長記性啊?!?/p>
就在這時,一群人影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瞬間將陸靖川和趙鐵柱團團圍住。
這群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穿著暴露,手臂上、脖子上紋著各種各樣的圖案,有的是齜牙咧嘴的惡狼,有的是盤踞的毒蛇,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他們手中拎著明晃晃的鋼管、木棍,在空氣中揮舞著,發(fā)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呼嘯聲。
“呦呵,這不是陸九爺嗎?還有你,趙鐵柱,上次沒打夠是吧?今天爺幾個就好好陪你們玩玩!”一個光頭大漢,滿臉橫肉,嘴里叼著一根煙,斜著眼睛,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囂張地說道。
趙鐵柱頓時怒火中燒,他向前跨出一步,就要沖上去拼命,“九爺,跟他們廢什么話,干就完了!”
陸靖川卻一把拉住了他,眼神平靜,仿佛眼前這群人只是幾只嗡嗡亂叫的蒼蠅而已。
他仔細地打量著這群人,試圖從他們的神情和動作中,找出幕后主使者的蛛絲馬跡。
“各位,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今天這是什么意思?”陸靖川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聽起來似乎并沒有把眼前的危機放在心上。
“少他媽廢話!王老板說了,要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光頭大漢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兄弟們,給我上!打殘了算我的!”
話音未落,那群小混混便像一群餓狼般撲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家伙,朝著陸靖川和趙鐵柱劈頭蓋臉地砸去。
“鐵柱,小心!”陸靖川低喝一聲,身形一晃,如同泥鰍般滑過人群的縫隙,躲過了一根迎面而來的鋼管。
趙鐵柱也毫不示弱,他怒吼一聲,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向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小混混。
“砰!”
一聲悶響,那個小混混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倒飛出去,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陸靖川和趙鐵柱背靠背站著,形成一個堅固的防御陣型。
他們眼神堅定,配合默契,如同兩座不可逾越的堡壘,任憑對方如何瘋狂地攻擊,都無法撼動分毫。
陸靖川身手敏捷,他總是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過對方的攻擊,然后抓住機會,給予對方致命的反擊。
他出腳又快又狠,每一腳都踢在對方的要害部位,讓他們瞬間喪失戰(zhàn)斗力。
趙鐵柱則像一輛人形坦克,憑借著強壯的身體和驚人的力量,橫沖直撞,將一個個小混混撞得人仰馬翻。
他的拳頭如同鐵錘般,每一拳都帶著巨大的力量,打在身上,讓人感覺像是被一輛卡車撞了一下,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
“哎呦!”
“別打了,別打了!”
慘叫聲、哀嚎聲、求饒聲,此起彼伏,響徹在校園門口。
原本氣勢洶洶的小混混們,此刻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一個個躺在地上,捂著傷口,痛苦地呻吟著。
他們看向陸靖川和趙鐵柱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畏懼,仿佛看到了兩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
王德發(fā)躲在小賣部里,透過玻璃窗,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臉上的笑容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震驚和恐懼。
“這……這怎么可能?!”王德發(fā)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厲害,“他們……他們怎么會這么厲害?!”
他原本以為,憑借著這群小混混,就能輕松地教訓陸靖川和趙鐵柱一頓。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群在他眼中兇狠無比的小混混,在陸靖川和趙鐵柱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簡直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眼看著自己花錢雇來的打手,一個個倒在地上,王德發(fā)的心都在滴血。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沖上去,親手將陸靖川和趙鐵柱撕成碎片。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
他只是一個商人,靠的是陰謀詭計,而不是拳頭。
如果他真的沖上去,恐怕只會落得和那些小混混一樣的下場。
“媽的,真是兩個廢物!”王德發(fā)在心里狠狠地咒罵著,他轉身離開了小賣部,灰溜溜地消失在人群中。
陸靖川拍了拍手,仿佛撣去身上的灰塵,他走到一個還在地上哀嚎的小混混面前,蹲下身子,笑瞇瞇地問道:“回去告訴王德發(fā),這點手段,還不夠看。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我?!?/p>
說完,陸靖川站起身,和趙鐵柱并肩向遠處走去。
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在地上投下兩道充滿力量和神秘感的影子。
“九爺,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那個王八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壁w鐵柱問道,他雖然打贏了這場架,但心里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陸靖川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遠方,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霧。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夕陽的余暉灑在陸靖川和趙鐵柱身上,將他們染成一片金紅色,仿佛戰(zhàn)神歸來。
遍地哀嚎的小混混們,像是被秋風掃落葉般,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喪失了戰(zhàn)斗力。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塵土味,混雜著小混混們痛苦的呻吟,讓人聞之作嘔。
陸靖川緩緩走到一個小混混面前,那人正抱著腿,疼得齜牙咧嘴。
陸靖川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輕笑道:“回去告訴王德發(fā),就說這事兒還沒完。他要是不想晚節(jié)不保,最好夾起尾巴做人?!闭f完,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扔在地上,“醫(yī)藥費,拿去吧?!?/p>
那小混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撿起錢,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九爺,就這么放他們走了?”趙鐵柱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他覺得應該把這些人狠狠地揍一頓,讓他們長長記性。
陸靖川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逐漸變涼的溫度。
“放長線,釣大魚。王德發(fā)這種人,背后肯定還有更大的靠山。咱們得慢慢來,把他們一網打盡?!?/p>
趙鐵柱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九爺,我都聽你的。”
陸靖川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鐵柱,接下來,咱們要更加小心了。王德發(fā)這次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家伙,恐怕也會露出馬腳了?!?/p>
“九爺,你的意思是…?”趙鐵柱追問道。
陸靖川沒有回答,而是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深邃而堅定。
他似乎看到了潛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流涌動,預感到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走吧,鐵柱。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去查清楚?!闭f著,他轉過身,向著遠方走去,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九爺,等等我!”趙鐵柱連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夕陽的余暉中。
陸靖川停下腳步,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在指尖靈活地轉動著,目光卻始終盯著不遠處的小賣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來,得去會會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