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笑睡了半天,起來時懷疑自己被偷襲了,一起來就眼前一黑躺了回去,身上還隱隱作痛。
還是躺著吧。
房門被輕輕叩響,徐常笑應了一聲,師昧端著藥進來了。
師昩師兄覺得怎么樣?
徐常笑師昧啊,你知不知道我昨日干什么了,怎么渾身都疼。
師昩昨日后山的結界破了,師兄不小心靈力透支了。
徐常笑驚訝,一激動想坐起來,又給自己疼回去了。
徐常笑嘶—,那我都這樣了,玉衡還好嗎?
師昩師兄放心,師尊沒事。
師昩師兄先把藥喝了吧。
徐常笑麻煩你了。
徐常笑很少有靈力透支的情況,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會留著點逃跑用。
不過經(jīng)此一劫,竟然一連半年都沒有再頭疼??粗鴰熋撩刻於藖淼乃帲X得可能是因為師昧的調理才沒疼。
而且,徐常笑懷疑自己動春心了,21歲都算鐵樹開花了吧!
為什么望著師昧的眼睛,心臟竟會不由自主地怦怦狂跳?他就在身旁,目光卻不聽使喚地追隨著他的身影。他笑,自己也不由得跟著揚起嘴角;他愁,自己的心也隨之沉甸甸的,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一般。這種奇異的感覺如此陌生,又如此強烈,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師昧才16啊!
自己是色中餓鬼嗎?
于是徐常笑決定多接委托,出去散散心。
這天干完委托已經(jīng)很晚了,徐常笑一下午都在外面忙委托,晚飯吃了兩個糖餅填肚子。所以一報告完就馬不停蹄的跑去了孟婆堂,打算給自己下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沒想到有和自己一樣的人在廚房偷吃,徐成笑走前一拍那人肩膀,那人轉頭給徐常笑嚇一跳。
徐常笑玉衡!
楚晚寧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楚晚寧有些心虛,但是面上不顯,繼續(xù)包著抄手掩飾自己的尷尬。
徐常笑真是令人驚嘆,我家玉衡也開始包上了抄手。
徐常笑我家玉衡包抄手了↑→↘
徐常笑挨了一鞭子,成功獲得試吃位。
其實楚晚寧已經(jīng)學得差不多了,調味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挑的了。按照普通的能吃的要求,抄手也沒必要包得像個大胖小子一樣,白白胖胖。
更何況,誰家?guī)熥鸾o徒弟包抄手吃,還要包得完美的。
也就我家負責任的晚寧了。
一碗抄手下肚,徐常笑很滿足了。但是楚晚寧還在包,直到包出一個個圓滾滾的抄手。
那些包得沒那么好看的抄手被徐常笑煮了,整點調料熱油一澆,香透了。紅彤彤的,看起來非常有食欲。
不過他吃不下辣,傳音讓師昧和薛蒙過來吃。
楚晚寧你把這碗送到墨燃那去。
徐常笑怎么不自己去?他看見你給他做抄手,肯定很開心。
楚晚寧不,知道是我做的他一定不吃。
徐常笑怎么可能。
徐常笑笑出聲,天下哪種關系沒有鬧矛盾的時候。那小子看著性格挺好的,雖然挨頓打,但是應該忘得快,更何況還是個孩子呢,好了傷疤忘了疼。
而且,當師尊的罰徒弟在情理之中。
楚晚寧我今日打他打得狠了……
徐常笑雖然我不是很想說這個,但是我還是要說。
徐常笑你可有致他殘?要他命?你我修行多年,可會手上沒個輕重?打他是沒有原因嗎?
徐常笑做好自己就好,覺得有愧于他就做得出行動。對方接不接受那是他的事,總不能覺得他不接受就每天埋怨自己吧?那我豈不是要怨死自己了。
徐常笑在小時候偶爾跟他講大道理,嘰嘰喳喳的那時他也不理這些,這下是真的遇到了難題,楚晚寧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
楚晚寧我自己送過去吧。
吾家有友初長成,勇敢邁出第一步。
剛好,薛蒙和師昧也來了,兩個孩子好奇的問徐常笑這是他做的嗎?
徐常笑不是,是玉衡做的。
薛蒙!
師昩!
徐常笑正準備吃多一碗,有一絲不屬于死生之巔的味道鉆進了鼻子。
徐常笑對了,師昧,是不是遇見了孤夜月的人?
師昧一驚,他好像就沒有什么秘密是徐常笑察覺不到的。
師昩是啊,今天寒鱗圣手來了。
有點熟悉啊……
薛蒙你不知道嗎?師昧考過了那考試,過兩月就去比賽,馬上就能去孤夜月學習了。
徐常笑有些詫異,年輕人都喜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徐常笑那寒鱗圣手來這里干嘛?
薛蒙廢話,那是師昧的天賦引起了他的注意,要提前帶他去孤夜月學習。
徐常笑你答應了嗎?
師昩沒有,我打算照顧完師尊再走。
楚晚寧靈核薄弱,今年正好到了要修復的時候。
為了能讓隨侍在身邊的弟子心安,他在閉關前就對自己施了泯音咒,而后靜靜盤坐于涼亭中,神識入太虛。
這時候就需要弟子們來陪護至閉關結束。
徐常笑決定了便好。
徐常笑心中泛起些許苦澀,晚寧那性子雖別扭,卻能擁有這般可愛的弟子,實屬難得。令他難過的卻是自己內心始終無法安寧。常言道,兒時歷經(jīng)艱辛的人,往往如毛蟲吐絲作繭,對世人充滿戒備,唯有等到破繭成蝶之時,方能感受到人間的美好。天音閣中關押的罪人大多如此,而徐常笑只祈愿自己最終不會淪為其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