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池穿透了他肩背的藤柳不知帶著什么法咒,居然會讓人變成五六歲時的容貌身形,所幸法力沒有倒退,不然楚晚寧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了。
徐常笑一邊笑,一邊把找來的一件小弟子的衣服給楚晚寧穿上。
楚晚寧換上之后,總算沒有顯得那么滑稽了。他整理著藍底銀邊的護手,抬頭瞪了兩人一眼,而后兇狠道:“你們要敢說出去,我殺了你們?!?/p>
薛正雍哈哈道
“我不說,我不說??墒悄氵@樣怎么辦?我又不通醫(yī)術(shù),總要找人來看吧?要不我把貪狼長老請來……”
楚晚寧忿然拂袖,卻發(fā)現(xiàn)小弟子服是窄口緊袖,揮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更加不爽
“請他做什么?讓他笑話我嗎?”
“那要不我讓拙荊來看看?”
楚晚寧抿著嘴唇不說話,瞧上去居然有些委屈。
“你不講話,我就當你答允了?”
楚晚寧轉(zhuǎn)了個身,拿后腦勺對著他。薛正雍知他心情沮喪,但此番奇景實在太過滑稽,憋了一會兒又沒憋住,噗地再次大笑出聲。
刷的天問召出,楚晚寧側(cè)眸厲聲道
“你再笑!”
“我不笑了我不笑了。我這就去找娘子過來,啊哈哈哈哈?!?/p>
薛正雍一溜煙跑遠了,楚晚寧又看向憋笑的徐常笑。
徐常笑捂著肚子笑,笑了一會看楚晚寧還在涼颼颼看自己,壓下了嘴角。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p>
說罷,徐常笑也出去了,紅蓮水榭上方的天空聚起烏云,一陣噼里啪啦后,一個小孩拖著不合身的衣衫推開房間。
兩人對視一眼,小孩又捂著肚子笑開了。
薛正雍帶了神色焦急的王夫人過來,看了屋里來的兩個人齊齊呆住 ,半響才說。
“常笑?”
“尊主好?!?/p>
薛正雍沉默。
“尊主夫人先給玉衡看吧,玉衡什么毛病我就什么毛病。”
王夫人比起薛正雍和徐常笑而言,實在是醫(yī)者仁心,她倒沒怎么嘲笑楚晚寧,而是仔細望聞問切了一番,而后軟聲細語道
“長老靈力流轉(zhuǎn)平穩(wěn),身體狀況也無異樣。似乎除了變成了小孩子,與往常并無什么不同?!?/p>
“夫人可知破解之法?”
王夫人搖頭道
“長老受的傷是上古柳藤所致,此案世間恐怕沒有第二例。因此我也并不知道該怎樣應(yīng)對。”
楚晚寧倏忽垂落睫毛簾子,半晌說不出話來,顯是有些呆住了。
王夫人見狀不忍,忙道
“玉衡長老,依我之見,你之所以會變成這般模樣,應(yīng)該是藤柳中用以修復(fù)自愈的枝液侵入了你的創(chuàng)口,并非惡咒。不然也不會到此時才發(fā)作。我想那種枝液微乎其微,是因為你連日來太過忙憂,才讓法咒左右了身軀。不如你先好生將養(yǎng)一段時日,再看情況?”
沉默一會兒,楚晚寧嘆了口氣,說道:“也只能這樣了。多謝夫人?!?/p>
“不必客氣?!?/p>
王夫人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而后道:
“長老如今這般容貌,若是不說,倒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她講的不錯,楚晚寧早就不記得自己五六歲時的事情了,不過此刻看著湖中倒影,除了些五官輪廓外,和成年后的自己并不是特別相似。心里總算稍寬,仰頭對薛正雍道:
“尊主,這幾日我要在紅蓮水榭閉關(guān),薛蒙他們,還請你多照顧?!?/p>
“這是什么話,蒙兒是我兒子,燃兒是我侄子,師昧是死生之巔的弟子,我當然得照顧。”
薛正雍笑道
“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
“那我呢?那我呢?”
徐常笑指了指自己
“我看起來和長大的我像不像?”
楚晚寧冷冷道
“一點都不像,你若不說話根本看不出來是你?!?/p>
“真的嗎?”
徐常笑掏出鏡子照了照,發(fā)現(xiàn)確實一點都不像,沒有成年后的一點影子,不帥不精致,甚至普通得不行。
“那好奇怪,和我年少時也不像嗎?”
“不像。”
徐常笑沉默了一下道:“那應(yīng)該是我運氣好,后來給自己長帥了?!?/p>
說罷,朝尊主和王夫人都行一禮:“那玉衡就拜托尊主和尊主夫人了,突然想起來有事先走了。”也不管人回不回應(yīng),邁著小短腿呼哧呼哧跑了,還讓石子給絆了一下,又繼續(xù)呼哧呼哧地跑。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