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聽學，蘭室內(nèi)的氣氛明顯不同。藍啟仁身邊多了幾個身穿炎陽烈焰袍的人，個個面帶倨傲。

"那就是溫氏的人？"我小聲問坐在旁邊的聶懷桑。

聶懷桑緊張地點頭："為首的是溫晁，溫若寒的二兒子......來者不善啊。"

溫晁長相倒是不差，但那雙眼睛里透出的傲慢讓人不適。他正大搖大擺地掃視著在座各世家子弟，目光在女修身上停留得尤其久。

藍啟仁清了清嗓子："今日溫公子蒞臨指導，諸位務必虛心受教。"

溫晁得意地站起來："藍先生客氣了。我們溫氏一向樂于......提攜后進。"他故意在"提攜"二字上加重語氣，引得幾個藍氏弟子面露不悅。

"今日就講講靈器煉制吧。"溫晁拿出一把通體赤紅的長劍，"這是我溫氏特制的炎陽劍，尋常兵器觸之即熔。"

他示威般地揮舞了幾下，熱浪撲面而來。幾個前排弟子不得不后退避讓。

"有哪位想試試它的威力？"溫晁挑釁地問。

沒人應答。溫晁更加得意："怎么，堂堂各大世家子弟，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我來試試。"

魏無羨站了起來。

我心頭一緊。原劇情里確實有這個橋段，但結(jié)果是什么我記不清了。

溫晁瞇起眼睛："哦？云夢江氏的魏無羨？聽說你天資不凡，可別讓我失望啊。"

魏無羨笑嘻嘻地走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溫公子，不如我們用這個比試？"

溫晁皺眉："一張破符紙？"

"這可不是普通符紙。"魏無羨手腕一抖，符紙突然化作一道水幕，正好擋在炎陽劍前。

嗤啦一聲，水汽蒸騰。當霧氣散去，炎陽劍上的紅光竟然減弱了幾分。

溫晁臉色一變："你！"

"魏嬰！"藍啟仁怒喝，"不得無禮！"

"先生，弟子只是演示一下五行相克的道理。"魏無羨一臉無辜，"水克火，這不是您昨天剛講的嗎？"

藍啟仁氣得胡子直抖："強詞奪理！溫公子，實在抱歉......"

溫晁冷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魏無羨。不過......"他突然轉(zhuǎn)向眾人，"我聽說姑蘇藍氏最重禮數(shù)，怎么課堂上隨意插話也沒人管？"

場面一時尷尬。藍啟仁臉色鐵青，顯然對魏無羨不滿，又不愿在外人面前處罰自家弟子。

我咬了咬牙，舉手道："先生，弟子有一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我。藍啟仁皺眉："姜姑娘請講。"

"《雅正集》有云：'教無常師，道在則是。'"我站起來，不卑不亢，"溫公子遠道而來授業(yè)，魏公子虛心求教，何錯之有？若因演示道法真諦而受罰，豈不違背藍氏'求實'之訓？"

蘭室內(nèi)一片寂靜。我手心冒汗，生怕被當場拆穿——其實我根本不確定《雅正集》里有沒有這句話。

藍曦臣突然輕笑一聲："姜姑娘所言極是。溫公子，魏師弟確實莽撞了些，但求學之心可嘉，不如就此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