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我們收拾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按地圖所示，金鴛盟總壇距離此地有兩日路程，時間充裕。方多病去溪邊洗涮碗筷，留下我和李蓮花整理帳篷。

"姜姑娘。"李蓮花突然開口，"你對笛飛聲似乎很了解？"

我心跳漏了一拍："只是...聽師父提起過。"

"是嗎？"李蓮花慢條斯理地折著帳篷布，"你見到他時，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害怕。要知道，即使是江湖老手，第一次見到金鴛盟主也難免失色。"

我咽了口唾沫："我...我膽子比較大。"

李蓮花輕笑一聲，沒再追問，但我知道他沒這么容易糊弄過去。

收拾完畢，我們?nèi)蓑T馬啟程。方多病一路上滔滔不絕地討論著南胤秘寶和清靈珠，而李蓮花則異常沉默，只是偶爾應(yīng)和幾句。

傍晚時分，我們抵達(dá)一個小村莊，決定在此借宿一晚。村里只有一家簡陋的客棧，好在還算干凈。我們要了兩間房，我和方多病各一間，李蓮花卻說他習(xí)慣睡屋頂。

"夜里涼，你身體受得了嗎？"我忍不住問。

李蓮花微微一笑："習(xí)慣了。何況..."他指了指天空，"今晚月色很好，適合練功。"

我抬頭望去，一輪滿月正緩緩升起，銀輝灑在李蓮花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輪廓。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盛滿了星辰。

心頭突然涌起一股沖動，我脫口而出："我能一起嗎？我也想...看看月亮。"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算什么借口？但李蓮花只是微微挑眉，點頭道："隨你。"

方多病打著哈欠回房睡了，我和李蓮花先后躍上屋頂。瓦片有些滑，我差點摔倒，被李蓮花一把扶住。

"小心。"他的手掌溫暖干燥，穩(wěn)穩(wěn)地托著我的肘部。

"謝謝。"我小聲說，心跳加速。我們并肩坐在屋脊上，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

沉默片刻后，李蓮花突然問："姜姑娘，你可曾做過夢？"

"夢？"我愣了一下，"當(dāng)然，人人都會做夢。"

"我指的是...那種感覺真實的夢，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另一個世界。"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融在夜風(fēng)中，"我中毒后，常常做這種夢。有時夢見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高樓大廈，鐵鳥飛天...還有各種不可思議的機(jī)關(guān)術(shù)。"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他描述的...分明是現(xiàn)代世界！難道碧茶之毒能讓人產(chǎn)生跨越時空的幻覺？還是說...

"那些夢里，"李蓮花繼續(xù)道，目光悠遠(yuǎn)，"總有一個人影，看不清面目，但感覺很熟悉。今天看到你拿出那個'火鍋'時，我突然覺得...似曾相識。"

我手心冒出冷汗，不知如何回應(yīng)。系統(tǒng)警告過不能透露穿越者身份，但李蓮花似乎已經(jīng)通過夢境觸及了某些真相。

"也許...是前世的記憶？"我勉強(qiáng)笑道。

李蓮花轉(zhuǎn)頭看我，月光下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姜妙，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