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墮嘴角微揚。不得故意傷人性命？多么虛偽的規(guī)定。從云昭的記憶中她知道，每次試煉都有弟子"意外"身亡，而宗門從不深究。

"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弟子們?nèi)珉x弦之箭沖向山道。白墮卻不急不緩地跟在最后。藏月紗化作一層薄霧籠罩全身，使她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山路陡峭，很快就有弟子力竭掉隊。白墮輕松越過他們，豎瞳在霧中清晰視物。紫云峰的霧氣對普通人是阻礙，對她而言卻是絕佳的掩護。

"救命！"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前方傳來。白墮悄然靠近，看到三名弟子被困在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上——草葉如刀，已經(jīng)割破了他們的衣袍和皮膚。是劍齒草，一種嗜血的靈植。

其中一人發(fā)現(xiàn)了白墮。"云昭！幫幫我們！"

白墮認(rèn)出這是曾經(jīng)嘲笑過云昭的弟子之一。她站在原地未動，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以前不該那樣對你..."那名弟子涕淚橫流，劍齒草已經(jīng)纏上他的腳踝。

白墮輕嘆一聲，抬手一揮。藏月紗如流水般掠過草地，所過之處劍齒草紛紛枯萎。三名弟子癱軟在地，驚魂未定地看著她。

"為...為什么救我們？"其中一人顫聲問。

白墮俯視著他們，豎瞳在霧中閃爍。"告訴其他人，"她輕聲道，"云昭不是廢物。"

說完，她轉(zhuǎn)身沒入霧中，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越往上攀爬，遇到的危險越多——毒瘴、幻陣、兇獸...白墮游刃有余地應(yīng)對著，藏月紗時而為盾，時而為刃。偶爾遇到瀕死的弟子，她會趁機吸取部分影子，既維持力量又不致人死命。

"你...在遵守約定。"云昭的魂魄在她識海中輕語。

白墮沒有回答。她并非心慈手軟，只是不想引起過多注意。真正的獵手總是善于隱藏。

臨近黃昏，白墮終于看到了峰頂?shù)妮喞?。令她驚訝的是，已經(jīng)有人先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立于懸崖邊，白衣在紫色霧氣中格外醒目。

那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存在，轉(zhuǎn)過身來。白墮呼吸一滯。

那是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面容俊美如謫仙，眉間一點銀芒，是內(nèi)門首席弟子的標(biāo)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卻是罕見的銀白色。

"謝無塵..."云昭的魂魄在她識海中驚呼。

白墮立刻從云昭的記憶中調(diào)出相關(guān)信息：謝無塵，青嵐仙宗百年難遇的天才，宗主親傳弟子，據(jù)說已有元嬰修為。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外門試煉中？

謝無塵的目光落在白墮身上，銀白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你是第一個抵達的外門弟子。"他的聲音清冷如泉，"叫什么名字？"

白墮低下頭，做出云昭慣有的畏縮姿態(tài)。"弟子...云昭。"

"云昭。"謝無塵重復(fù)了一遍，仿佛在品味這個名字，"你身上的氣息...很特別。"

白墮心頭一緊。難道他察覺到了什么？藏月紗悄然收緊，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