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墮搖頭，"影妖與人類通婚雖罕見但并非沒有。你可能是混血，所以被送到人類世界避難。"

她沒說出口的是，影妖混血兒大多活不過十歲，云昭能平安長大簡直是奇跡。這也解釋了為何她體質特殊卻修為低下——兩種血脈相互沖突。

"所以我有影妖血統(tǒng)..."云昭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什么，"那謝師兄說他的影妖之眼..."

白墮瞇起眼睛。是啊，謝無塵也有影妖特征，難道...他與云昭有什么聯(lián)系？這個念頭讓她莫名煩躁。

"休息吧。"她將云昭的魂魄收回識海溫養(yǎng)，"今晚我要見謝無塵，或許能獲得更多答案。"

日落時分，白墮正在研究靈藥峰的地形圖，突然感到結界被觸動。她瞬間警覺，藏月紗無聲滑入袖中。

"云師妹，在嗎？"是蘇沁的聲音。

白墮迅速收起所有可疑物品，擺出一副研讀藥典的樣子。"請進。"

蘇沁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兩名陌生女弟子。三人皆穿著正式禮服，發(fā)髻高挽。

"打擾了。"蘇沁笑容甜美，眼中卻毫無溫度，"今晚是每月一次的內門聚會，所有弟子必須參加。我們是來帶你一同前往的。"

白墮從云昭記憶中搜索不到這種聚會的信息，但拒絕顯然會引起懷疑。"稍等，我換身衣服。"

"不必了。"蘇沁攔住她，"就這樣去吧，反正..."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白墮樸素的衣著，"也沒人在意。"

白墮假裝沒聽出嘲諷，順從地跟著三人離開。途中，她敏銳地注意到兩名陌生弟子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而蘇沁的指尖始終捏著一道隱匿的符咒。

不對勁。

聚會地點在靈藥峰主殿，數(shù)十名內門弟子已齊聚一堂。白墮被安排在末座，面前擺著精致的靈果仙釀。她暗中檢查，果然在酒中發(fā)現(xiàn)了微量的鎖靈散——一種能暫時抑制靈力的藥物。

"諸位。"

一位紫袍長老步入大殿，全場立刻肅靜。白墮認出這正是紫云峰下那位大長老。近距離看，他面容枯瘦，眼窩深陷，周身縈繞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氣息。

"今日聚會，一是歡迎新入內門的弟子。"大長老的目光掃過白墮，讓她后背一涼，"二是宣布一個重要消息。"

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大殿中央浮現(xiàn)一幅光影圖像——赫然是紫云峰上那道空間裂隙！

"近日，宗門內出現(xiàn)異動。"大長老聲音陰沉，"經查證，可能是影妖余孽作祟。若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或現(xiàn)象，立即上報。"

殿內一片嘩然。白墮保持低頭姿勢，藏月紗悄然運轉，掩蓋她因憤怒而波動的氣息。影妖余孽？真是賊喊捉賊！

"另外。"大長老突然提高音量，"謝無塵因擅自行動，已被罰面壁思過一月。期間任何人不得探視。"

白墮心頭一緊。謝無塵被禁足了？難怪要用隱秘方式傳訊。她悄悄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不少女弟子面露失望，而蘇沁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