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片刻,如炬目光掃過每一張蒼白的臉。
南月我們是中國女兵——
葉寸心-敵殺死永不言??!
葉寸心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沙啞地接上。
這聲呼喊像一劑強(qiáng)心針。歐陽倩猛地擦掉眼淚,田果咬緊牙關(guān),其他女兵也都緩慢地挪動過來,她們圍成一個圈,將聲音壓得極低,卻十分有力——
“中國女兵,永不言敗!”
南月記住,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們就能戰(zhàn)斗!
“同生共死!”
女兵們再次齊聲低吼,被捆住的手悄悄握成了拳頭。
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戴著黑色獨眼眼罩的男人走近鐵網(wǎng),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們,聲音沙啞而戲謔:“醒了?很好,省得老子費勁潑冷水。?”
他掃了幾眼籠子里的女兵們,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轉(zhuǎn)身坐在木屋前的椅子上,懶散的斜靠著,掏出一把手槍把玩,漫不經(jīng)心地扔下一記重磅炸彈。
“你們的男兵,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踩進(jìn)雷區(qū)了?!?/p>
周遭的空氣驟然死寂,女兵們俱是一愣,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又被這句話徹底打散,她們驚恐地顫抖著,面色近乎絕望地慘白。
曲比阿卓-奢香不可能!
阿卓突然從另一個鐵籠里暴起,死死抵在鐵網(wǎng)上,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
曲比阿卓-奢香雷神他們絕不會中這種低級陷阱!
南月像是被這聲吶喊驚醒,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她看見阿卓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斥著近乎執(zhí)拗的倔強(qiáng),一滴淚砸下,她無聲地動了動嘴唇,跟著默念:
……絕不會。
“貓鼠游戲該結(jié)束了……”眼罩男并不在意,嗤笑一聲,將槍擱在桌面上,“告訴我你們的行動計劃,以及你們的姓名,編號,單位,你們能少受點罪?!?/p>
宋瑤瑤我呸!!
就在這時,宋瑤瑤猛地抬頭,一口血沫啐在地上,譏諷地勾起唇角。
宋瑤瑤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老鼠!說你們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畜生至少還敢露臉,你們呢?蒙著塊破布就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以為這樣就能嚇住中國軍人?
男人笑容一僵,冷冷地看向她,“我看你是活膩了。”
宋瑤瑤避開譚曉琳想要捂住她嘴的手,掙扎著站起身,梗著脖子厲聲道:
宋瑤瑤來?。¢_槍??!今天你就是把我們?nèi)珰⒘?,也休想從我們嘴里撬出一個字!
男人抬手一揮,立刻有人打開鐵籠子,一把扯住宋瑤瑤的頭發(fā),將她拖出來,她卻笑得更加譏諷,聲音拔高:
宋瑤瑤怎么?戳中痛處了?你們這群陰溝里的老鼠,連真名都不敢用,整天‘毒蝎’‘黑蜂’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大反派?笑死人了!
監(jiān)控前,老狐貍聽著宋瑤瑤不帶重樣的罵人話,忍不住搖頭失笑。小蜜蜂一臉嘆服地咂了咂嘴。
馮冬冬-小蜜蜂這戰(zhàn)斗力,太強(qiáng)悍了。
閻王抱著手臂,一臉嫌棄地撇開眼。
閻剛-閻王這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了,整天跟個機(jī)關(guān)槍似的突突突,能把人吵死。
其他隊員聞言都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無奈笑笑。
宋瑤瑤的聲音繼續(xù)通過監(jiān)控傳來。眼罩男的手下粗暴地將她拖到場地中央,她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卻依然昂著頭,嘴角掛著挑釁的笑,不依不饒的說著:
宋瑤瑤就你們這點三流裝備,偷幾把破槍就敢學(xué)人家搞恐怖活動?知道什么叫正規(guī)軍嗎?知道什么叫降維打擊嗎?!等我們的人到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她的胸前。
南月驚慌的大喊:
南月住手!根據(jù)日內(nèi)瓦公約,你們不能——
砰!
槍聲驟然炸開,震得所有人呆愣住。宋瑤瑤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從她胸前的彈孔汩汩流出,在水泥地上洇開一片刺目的紅。
女兵們都嚇傻了,驚叫著縮成一團(tuán)。
譚曉琳的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她的嘴唇顫抖著,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手指無意識地?fù)钢嗤?,指甲都泛了白?/p>
瑤瑤……
眼罩男慢悠悠地吹了吹槍口,目光掃過每一個女兵慘白的臉。
“公約?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矩?!?/p>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槍,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蒙面壯漢立刻上前,粗暴地將譚曉琳和阿卓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譚曉琳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
阿卓死死咬著嘴唇?jīng)]出聲,但被反剪的雙手明顯在發(fā)抖。女兵們騷動起來,何璐下意識往前邁了半步,呈保護(hù)姿態(tài)。
也是這個動作,讓其中一位女兵哭顫著脫口而出:“隊長……”
眼罩男的眼睛瞬間瞇起,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哦?還有個隊長?”
他大步走向她們,女兵們像受驚的鵪鶉般擠作一團(tuán)。何璐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有兩個蒙面匪徒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她沒有掙扎,而是冷冷的盯著眼罩男。
何璐-和路雪有什么沖我來,你放開她們!
眼罩男充耳不聞,揮手示意手下把譚曉琳和阿卓押進(jìn)木屋。他們又拖著何璐走向一旁的水缸。渾濁的水面上還漂浮著幾片枯葉。
眼罩男理了理衣服,好整以暇道:“讓我們看看,隊長能堅持多久?!?/p>
說罷,兩名歹徒猛地揪住何璐的頭發(fā),將她整個腦袋按進(jìn)水里。
水花四濺中,何璐的掙扎在水面激起劇烈的水波。女兵們的哭喊聲和木屋里隱約傳來的痛苦尖叫聲混在一起,在這片山頭上空回蕩。
沈蘭妮-滅害靈畜生,你們這群畜生!有本事放開我,跟你姑奶奶單挑!
沈蘭妮紅著眼死死瞪著眼罩男。葉寸心也怒罵一聲,就要暴起,南月趕緊用身子攔住她。
南月別沖動!
眼罩男聽到她的叫罵,冷笑一聲,抬手示意手下行動。兩名蒙面歹徒立即上前,將她拖出來,一人按住她的肩,另一人用槍托狠狠砸在她腹部。
沈蘭妮悶哼一聲,接下來就死死咬住下唇,再不吭一聲。她疼得弓起身,卻仍倔強(qiáng)地抬頭瞪著對方。歹徒揪住她的頭發(fā),強(qiáng)迫她仰起臉。
眼罩男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伸手拍了拍沈蘭妮的臉頰,語氣戲謔,“急什么?很快就輪到你了。”
他站起身,掃視了一圈,慢悠悠地補(bǔ)充道:“放心,我會讓你們每個人都好好體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