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享了太嬪娘娘的后福的。所以,從小學規(guī)矩上,奴婢就得比旁人學的更多更細致。家中本也是沒指望奴婢能到御前來伺候皇上的,只想著好歹有個活命的地方,入宮小選,安分守己,得惠天恩已是萬幸?!?/p>
寶兒沒有把舒穆祿氏壓在下面,甚至還抬著這一家子往上走。
想隱藏在后面,只要好處,不承擔風險,那是絕無可能的。
“舒穆祿氏.....你養(yǎng)父是.....”皇上怎么可能知道一個小包衣家族的小官名字呢。
寶兒順勢接了話:“奴婢的父親官低言輕,性子又直魯,只供職在內務府一個五品罷了。早年因為不通官場內情,還得罪了上官,這一壓,便是幾年。只家中只求平穩(wěn)度日,卻不曾通奴婢提過什么攀求之事?!?/p>
皇上見寶兒說這話,臉上就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你規(guī)矩,朕是信的??赡阋f你的養(yǎng)父母一家也規(guī)矩,朕是不信的。”
寶兒愣了一下,臉上瞬間帶出了迷茫:“皇上.....”
皇上這個好為人師的勁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來了,聞聲點了寶兒一句:“朕可聽毓湖說,那舒穆祿氏的長女入宮小選,是被送回家中的。”
寶兒一瞬間臉就紅了起來,也不敢看皇上了,很是羞愧的模樣。
皇上看著這樣的寶兒,反而眼里笑意更濃了些:“罷了,你這個性子啊.....被如同奴婢一般苛待的養(yǎng)起來,你還覺得人家好呢。那長女整日對你橫眉冷眼,處處挑揀,也不見你有個脾氣?!?/p>
“奴婢....奴婢本就是要小選的,生來就是要伺候皇上的奴婢....能好好的養(yǎng)大了奴婢,已然是家中慈善了?!睂殐赫f的很是理所當然,甚至都不曾想過,李太嬪是皇上的生母,按照這么算,皇上登基后,寶兒至少是個太后母族的內侄女,那可是要大選的格格。
“你是朕母族女子,本就身份尊貴,舒穆祿氏一族不說好好供養(yǎng),偏養(yǎng)的你這般苛待,朕沒有責罰,已是開恩了?!被噬险f著,又拿過一件小工具,還是安裝那拆卸的都是零件的洋鐘。
寶兒不接這話,反而耐心的陪著皇上玩了起來。
“朕看你好似對這個洋物很熟悉?”皇上沒看寶兒,反而接了寶兒遞過來的小工具,就這么問著。
寶兒將零件一個個的擺放好,輕柔著嗓音說道:“家中原也有一個的,只是長姊長兄幼年時淘氣,給弄壞了。奴婢那時還小,等五六歲了,也就能學著擺弄了,到底也是給湊合上了。只是奴婢那時可沒有皇上這么精致的手把,那洋座鐘看著也破舊的很?!?/p>
皇上垂眸想了想,不知怎么的就問了一句:“不會是,那舒穆祿氏長子長女弄壞了洋鐘,說是你弄壞的吧?五六歲....你那時怎么可能碰到這個,你養(yǎng)母不過繼室?!?/p>
寶兒都覺得皇上這人說話忒毒了一些,哪有這么扎心的啊。
“來!既然你會弄,你來整?!被噬献岄_了一些位置,讓寶兒把那些零部件給安上。
寶兒無法,只能拿起一個簡單的小工具,看著皇上的進度,一件件的按照順序給重新安裝上了。這其中,還把里面的齒輪給拿出來清理個干凈。
皇上就這么垂眸看著認真干活的寶兒,不知怎么的,就覺得此時的李姑娘,跟往日的李姑娘差距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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