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皇上這里,不過是一次簡單的給皇子指婚。
卻不想,吵的前朝后宮都不安寧。
別說太后跟皇后了,就連撫養(yǎng)大阿哥的純妃都整日的不安寧。
更別提有小心思的嘉妃了。
這些人想跟皇上說說小話,把大阿哥的妻子往下壓一下。
但是都沒這個機(jī)會。
反而是嫻妃,曾經(jīng)做了皇長子的養(yǎng)母,后出冷宮大阿哥這邊也是出了力的。
誰能想到啊,在養(yǎng)心殿伴駕時,卻也不希望大阿哥的妻族出高門。
后宮一個個都要壓著,不是說個情,就是要個理。
前朝呢?
那是個個都卯足勁兒的要讓滿洲貴女入皇子府邸。
這種情況其實寶兒還真是第一次見。
以前皇上給皇子選嫡福晉,哪有朝臣廢話的可能啊??涩F(xiàn)在不同啊,現(xiàn)在就前朝的氣勢,那是絕對不給皇上一點僥幸心理的。
幾位顧命大臣可都站了出來,連宗親那邊都給皇上上折子了。
見皇上天天下朝都黑著臉,寶兒掐算著日子覺得也是到時候了。
阿哥所那邊,太后這兩天也總是讓福伽姑姑過去關(guān)照著。
皇后呢?
富察氏那邊可是已經(jīng)給遞話過去了。
即便皇后的額娘心里不愿意,可架不住一家子里爺們說的算。
站在側(cè)殿外,聽著里面皇上又摔了茶盞,進(jìn)忠眼神掃了李玉跟進(jìn)保那邊,不過垂眸心里冷笑。
因著掌了內(nèi)庫的差事,進(jìn)忠現(xiàn)在即便沒升職,可到底也跟李玉他們不是一脈的了。
御前的公公分幫很快,有情份的人脈自然能留下,如李玉這般當(dāng)初賣了進(jìn)忠的,那最多就是個面上過的去。
私下里誰也別求著誰,同樣的,誰也別被誰捏了短處。
阿哥所內(nèi)
四爺提筆寫著功課,一個小宮女端著宵夜走了進(jìn)來。
“大阿哥,歇歇吧.....”
小宮女做事規(guī)矩,聲音也帶著柔軟,婉轉(zhuǎn)間含著擔(dān)憂。
四爺?shù)故菦]覺得如何,不過寫完最后幾個字,這才放下筆,審視著功課。
小伍子將托盤上的吃食擱置在另一處的小桌上,大阿哥的書案可不能擺什么吃食。
小宮女沒有退出去,反而轉(zhuǎn)身忙著為大阿哥凈手。
四爺坐到小桌子邊的椅子上,端著一碗燕窩沉默的一口一口吃著,端看面像上,奴婢奴才是看不出到底滿意不滿意的。
不過用了兩三口,四爺就放下了手里的小碗,眼神凝視著房中的一角,又陷入了沉思。
一邊伺候的小伍子跟小宮女都不敢吱聲,阿哥所這邊規(guī)矩嚴(yán),可不是別處能那樣能跟主子討巧的說笑。
尤其是大阿哥,往日本就沉默,更不喜身邊人嘰嘰喳喳的。
整個院子別看伺候的人一堆,可卻都守著規(guī)矩。
寶兒總說她是個無趣的人,整日沉悶的很,除了一個盤珠子往日就沒個別的愛好了。
可看著這樣的四爺,這父女倆如何不是一脈相承?
若是以往,身份沒了那么多的忌諱時,也能養(yǎng)個貓貓狗狗的。
可現(xiàn)在連這都不行。
不是身份不夠,而是.....人都立不住,貓貓狗狗的跟著就受罪。
旁人捏不住你的把柄,可你這小寵落到了外面,那就是將自己的柔軟一面被人捏著了。
便是那廊下,如今也是空空如也,連個雀鳥都沒有。
大阿哥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寡淡啊。
而也是因為前朝后宮的壓力,皇上已經(jīng)甚少來阿哥所看望大阿哥,甚至連功課的考校都沒了。
這種冷淡堪稱明面上的不待見了。
而這樣的日子讓四爺又一次的體會到了當(dāng)年孝懿仁皇后去了的那段日子。
只是四爺不曾陷入什么回憶,他是個不喜歡過分追憶的人。
那一顆被寶兒占滿的心,對旁的情感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