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撈嫻妃出冷宮,不管是寶兒還是四爺,包括進忠在內,沒人指望過這個人能幫上什么忙。
畢竟這人的性子早被人摸透了。
那可是個真冷心冷肺的白眼狼。
就是因為寶兒他們誰也沒拿嫻妃當個人看,所以用起來才能毫無顧忌。
用嫻妃,要的就是看上她那自私的性子,所有的布局,每個棋子都有自己的作用。
而嫻妃,就在每一次的最后,給這個局壓上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管是指婚,還是出宮,最后出面的都是她,也是用了她,才能真的讓皇上放手。
四爺這位定貝勒出宮,一切的準備都在快速的進行著。
所有能參與其中的人都在暗地里給開了絕對的特權。
這就是前期謀勢的基礎。
進忠先一步踩住了內庫,順勢把手插入了內務府的核心。
寶兒穩(wěn)住御前,用一個虛幻的“李太嬪”拿下了帝王信任,掌控了帝王最為私密的內記檔。
二人配合,將慎刑司抬到了帝王眼前,反手借著嫻妃的事清理了御前,在宮中安插了釘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先頭的布局,而這些還只是剛剛開始。
對于沒有任何勢力的皇長子來說,這些也只能算是內部的一個小小的穩(wěn)定狀態(tài)。
最大的一面還是前朝的勢力。
因為沒有母族,皇長子天然就缺失了一定的基礎。
寶兒跟進忠聯(lián)合了包衣世家,抬著慎刑司入場必要拿下后宮中僅有的兩個重頭家族支持。
有了富察氏和鈕祜祿氏在前面造勢,寶兒跟四爺才能真的把“退而求其次”的真正人選擺在皇上面前,逼著皇上不得不選。
先手下包衣,反手拿蒙古,最后壓住宗親。
用一個長子的身份,抬高了大阿哥在漢人臣子心中的位置。
而皇上以為的最缺失的滿人臣子,實際上人這邊天然的就站大阿哥。
要知道啊.....整個皇宮中,除了皇后的嫡子外,只有大阿哥是滿人嬪妃所生。
寶兒跟四爺就是看出了當今皇上的全盤布局能力不足,這才走了最危險的一步。
九分真一分假,到了皇上眼里那就是九分假一分真。
從寶兒入宮開始,到四爺穿越為皇長子永璜,看似不過轉瞬之間,實際上卻用了差不多三年。
以寶兒跟四爺?shù)男臋C,要想平穩(wěn)的在大婚前拿下爵位出宮開府,尚且需要如此堅信,可見二人的壓力有多大!
拿下包衣勢力,也只是單純的拿下一兩個家族,可大清的包衣世家有多少?
這一場拼下來,面上是看著帝王被逼,又何嘗不是一場真正的見血的搏命。
有些拼殺,看似風平浪靜,可那平靜的海平面下又被人窺探到有多洶涌。
寶兒聽著進忠同自己說的折損的釘子,已經(jīng)無法按人頭計算了。
宮內尚且如此,宮外呢?
前朝世家的拉扯又有多少人被當了棄子。
如那個上奏的臣子,如那些隔離在京城外的官員。
要說一個更細致的,這一場搏下來,連外放的七品官都能牽連進來。
寶兒在燭火下謄抄著皇上要從內庫這邊給定貝勒的分府銀子,包括一些玩器。
有些缺失的要補上,不缺失的還要再添加一二。
不是寶兒貪眼前一時,而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在皇上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拿的多她阿瑪出宮后能挪用的就多一些,畢竟都是明面上的有的。
給的少了,那當她阿瑪拿出這些東西時,就是現(xiàn)成被皇上打壓的靶子。
這份冊子做的,如何能讓皇上點頭,還是要寶兒想辦法。
連怎么書寫,格式的排版,包括所用的筆體,都有講究。
怎么放大不重要的,將那些重要的隱藏在其中,筆頭子功夫弱一些的都拿捏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