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上,周邊的樹上,蟬鳴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夏朝夕套著小熊人偶服裝,手中捧著裝滿糖果的籃子,給在公園內(nèi)的孩子發(fā)送糖果。
“宿主,你這樣真的能行嗎?”
“怎么不行,這服裝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從大老
遠借來的?!?/p>
夏朝夕一邊在心中回答,一邊將一顆糖果遞給伸手討要的小女孩手上,臉上的笑容藏在面具之后。
他笨重的穿梭在人流中,晚風吹過,周圍孩童的歡聲笑語夾雜在晚風中,夏朝夕雖然行動不遍,但心情卻格外愉快。
“喂,宿主,江遲愉怎么在哪?!?/p>
“他眼尾好紅啊,好像剛哭過?!?/p>
話音剛落。夏朝夕沒有絲毫猶豫,抬腳就一步步朝柳樹下的人走去。
厚重的服裝壓的夏朝夕喘不上氣,他一步步來到江遲愉身邊。
來到江遲愉身邊后,夏朝夕的身影將少年籠罩在陰影之中。少年抬起頭,迷茫的望著這個龐大的小熊人偶,眼中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夏朝夕沖江遲愉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
隨后在少年眼前變戲法似的從空中隨意一抓,竟變出2只潔白的鴿子,其中一只鴿子撲閃翅膀,飛到少年肩上,歪著頭人,打量著江遲愉。
緊接著,夏朝夕又將手上的鴿子放進一頂憑空出現(xiàn)的帽子里,用一塊手帕蓋上,輕輕搖晃幾下,再揭開手帕時時,鴿子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捧精致的糖果。
“小熊”一把將糖果塞在江遲愉手上,示意他吃。
見江遲愉不為所動,
夏朝夕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江遲愉旁邊,他輕輕拿起落在少年肩上的白鴿,輕撫上他潔白的羽毛,白鴿舒服的抖了抖翅膀,隨后站在夏朝夕手掌間,向夜空中飛去。
靠在柳樹下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天空。
一時間,周圍安靜下來,只有蟬鳴聲和遠處孩子們的嬉鬧聲。
趁著江遲愉發(fā)呆的空隙,夏朝夕脫下了手套,在手機上屏幕上打字:“為什么不開心?”
江遲愉心顫了一下,他沒有像陌生人哭訴的習慣,可是陌生人都知道關心他,他的父親卻不會。
見對方沉靜在自己的傷心中,夏朝夕掰了糖紙,小心翼翼的將糖果送到江遲愉眼前。
再次在手機上打字道:“別不開心了,吃顆糖,我難過的時候就喜歡吃糖,感覺心情會好很多?!?/p>
夏朝夕皺眉,不小心瞥見江遲愉紅腫的右臉,熟悉的聲音從人偶服裝里傳來。
“你被家里人打了?”
“所以才離家出走?”
江遲愉遲遲沒有說話,怔怔地盯著夏朝夕的人偶頭套。
被看的不好意思,夏朝夕徑直站起身,抬腳剛準備走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褲角。
“你別走。”江遲愉漂亮的狐貍眼倔強的望著他。
“我不走,你等我一會。”夏朝夕耐心的安撫著少年。
江遲偷這才松了手,望著夏朝夕遠去的身影,心中空蕩蕩的。
回來時,夏朝夕脫去了人偶服裝,上身穿著休閑的米白色衛(wèi)衣,下身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手里散慢拿著一袋冰袋,朝柳樹下走來,他身姿挺拔,氣質(zhì)出眾,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夏朝夕走到江遲愉身邊,緩緩蹲下身,動作輕柔的將冰袋服在少年紅腫的右臉上,僅管如此江遲愉還是痛的皺著了眉頭。
他突然睜大了雙眼,夏朝夕不知何時湊到了他眼前對他的臉頰吹氣,望著近在咫尺的夏朝夕。少年長長的睫毛粒粒分明,清晰可見。一向明媚勾人的桃花眸此時專注的望著他,讓江遲愉不由紅了耳朵。
他艱難的問出那句話:“你…你為什么在這?!?/p>
夏朝夕停止吹氣的動作,解釋道:“我朋友生病了,我替他來公園做公益活動,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聽到夏朝夕說完話,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江遲愉坦然的松了口氣。
“其實李宗受背后的律師團隊是我父親安排的,李宗受是我母親同母異父的弟弟,母親臨終前的遺愿就是希望他能照顧好李宗受。”
江遲愉猶豫了許久,說出了這個他埋藏已久的心事
“今天,我質(zhì)問了父親,他不信,才打了我?!?/p>
夏朝夕聽后,伸出手撫摸上江遲愉的紅通通的眼尾,道:“不管你父親如何袒護那個畜生,我都會陪你抗戰(zhàn)到底,讓李宗受把牢底坐穿?!?/p>
少年的靠近,觸碰像火焰似的燃燒江遲愉的身心,聽到夏朝夕堅定的話語后。
他一回引以為的腦子也短暫陷入宕機狀態(tài)。
江遲愉的呼吸微微顫抖,夏朝夕的指尖還停留在他的眼尾,溫熱的觸感使江遲愉的心跳聲失橫。他下意識地抓住夏朝夕的手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后,迅速松開。
“....謝謝?!彼ひ羟謇?,聲音卻低得能融入風中。
“還說謝謝呢,你謝我的次數(shù)還少嗎?!鄙倌晔栈厥?,懶洋洋地往柳樹上一倚。
“對不起。”
“好了,你這個人怎么除了說謝謝就是對不起的。快別說話了,臉都腫成這樣了,明天上課還怎么見人?”
江遲愉沉默不語,冰袋的涼意滲進皮膚,短暫緩解了臉頰上的疼痛,可心不會。
他不覺掏出手機,鎖屏上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保姆李姨打來的,而江宥言卻連條消息都沒發(fā)給他,眼瞎眶不由酸澀的厲害。
夏朝夕將這一切盡收哏底,他冷不丁開口道:“你今晚不想回家的話,要不去我家?!?/p>
江遲愉的心臟突突的跳著,寂靜的角落里只能聽見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枊葉低垂,蟬鳴嘹亮,公園內(nèi)的夜晚格外熱鬧,遠處的游樂設施燈光通明,大人牽著小孩,齊樂融融。
夏朝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后拉起江遲愉的手。
江遲愉錯愕的望著他,喃喃道:“回你家嗎?”
夏朝夕聽后,好笑的望著江遲愉,刮了刮他俏皮的鼻梁:“江遲愉,你想哪去了???”
夏朝夕挑眉:“當然是去玩啦。
江遲愉側過頭望向夏朝夕看好看的側臉——少年的下頷線條干凈利落,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鼻梁高挺,唇角微場,明明一幅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那雙桃花眸卻比夜色還要迷人。
夏朝夕朝少年眨了眨眼,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白桃味薄合糖,自己含了一顆,便將一整盒寒進江遲愉手里,“吃糖是忘卻煩惱的最佳方式哦。”
江遲愉緊緊攥住了那盒糖果,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含了一顆,口中的薄合味加夾著白桃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嘴里是熟悉的薄荷味,身邊亦是。
夏朝夕笑著拉起他的手,帶他朝燈火闌珊處跑去,夜風吹撫,空氣中拉人帶著微風,一股清爽的薄合味迷漫開來,他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忽然覺得,或許……這個夏天,在因為某個人,也在變得沒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