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雙魂密鑰靛青毒霧在青銅殿內(nèi)翻涌,陸昭華指尖觸到冰棺少女?dāng)嘀钢械那嚆~鑰匙齒時,三百盞殘燈突然發(fā)出刺耳的爆裂聲。燈油濺在靛青地磚上,尸泥顆粒懸浮成北斗七星圖案,第七顆星子正對著她腰間狼首烙印的位置。
"這是......"她捏著鑰匙齒的指節(jié)發(fā)白,玉墜暗扣在毒霧中泛著幽光。
冰棺少女的喉骨突然發(fā)出齒輪卡死的"咔咔"聲,玉化眼眶滲出的黑血滴落地面,竟凝成北境七座要塞的方位圖。陸昭華呼吸一滯——那正是十二歲生辰,父親握著她的手在沙盤上標(biāo)注過的戰(zhàn)略要點。
金線蟲鎖鏈集體震顫,金屬摩擦聲刺得人牙根發(fā)酸。十三條鎖鏈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末端骨針閃著寒光直撲她手中的鑰匙齒。燈油里蕭景珩的殘影猛地拍打油面,濺起的油星在空中拼出歪歪扭扭的"叁"字。
"接著!"
昭華扯斷脖頸狼牙項鏈的瞬間,血珠濺入鑰匙凹槽。干涸的奶糖紙突然浮到空中,紙面云雷紋迸發(fā)紅光,將最先襲來的三條鎖鏈絞成鐵屑。冰棺少女的玉化左手突然扣住她手腕,兩人接觸的皮膚同時泛起詭異光澤。
"你......"
劍繭的位置分毫不差。陸昭華盯著對方掌心那處薄繭——那是練陸家劍法第三年才會形成的特殊痕跡。腰間狼首烙印突然灼痛難忍,仿佛有燒紅的鐵簽沿著脊椎往上鉆。
冰棺少女折斷的食指突然扭曲變形,指甲蓋"啪"地彈開。藏在甲下的半截鑰匙齒閃著寒光,齒尖凹槽還粘著片發(fā)霉的奶糖紙。陸昭華瞳孔驟縮,那糖紙邊緣的鋸齒狀裂痕,與她七歲偷吃父親書案上奶糖時撕壞的角度完全一致。
金線蟲鎖鏈第二輪攻擊襲來時,青銅地磚縫隙突然滲出朱砂。血珠順著磚縫游走,重組出遒勁字跡——那是父親批閱軍報時特有的運筆習(xí)慣。"單魂歸位"四個字被朱砂粗暴劃去,下方指甲刻出的橫線將"單"改成了"雙"。
"當(dāng)心右手!"
蕭景珩的警告從燈油里炸開。陸昭華本能側(cè)身,冰棺少女的斷指擦著她脖頸劃過,帶起的寒風(fēng)里竟混著父親書房特有的松墨味。第五條鎖鏈趁機纏上她左臂,玉化皮膚與金屬接觸處迸出靛青火花。
奶糖紙云雷紋陣突然收縮,將骨針絞成齏粉。陸昭華趁機揮劍斬斷近處的三條鎖鏈,斷肢落地竟化作青銅鈴鐺——七歲那年掛在書房窗欞上的驅(qū)邪鈴,鈴舌早已銹死。
"川字......當(dāng)祭......"
兵部侍郎殘存頭顱的喃喃隨著毒霧翻涌。陸昭華突然發(fā)現(xiàn)冰棺少女鎖骨下方也有道疤——那是她十四歲冬獵時被狼爪劃傷的舊痕,連疤痕末端分叉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地面朱砂突然沸騰,血珠彈跳著組成新的密文。陸昭華踩到某個字跡時,整座青銅殿突然劇烈搖晃。十三具黑影同時捂住脖頸后退,指縫里溢出的黑血在青磚上匯成北境山川脈絡(luò)。
冰少女的玉化左臂突然"嘩啦"碎開一片,碎塊落地竟化作微型冰棺。一具冰棺碎片彈起來劃破陸昭華臉頰,血珠飛向最近那盞殘燈時,燈芯指骨突然念出半句密文。
"別碰冰棺!"
蕭景珩的殘影從燈油里探出半截胳膊。陸昭華旋身避開飛濺的燈油,卻見冰棺少女折斷的食指突然暴長三寸。指甲縫里迸出幾粒寒鐵砂,叮叮當(dāng)當(dāng)砸在青銅鑰匙上——那正是父親密匣里藏著的北境寒鐵!
齒輪轉(zhuǎn)動的悶響突然變成了銅鈴聲。陸昭華后腰的狼首烙印燙得驚人,她猛地攥住冰棺少女的手腕,觸到的皮膚竟和父親那柄玄鐵劍一樣冰涼。對方玉化的眼眶里滲出黑血,血珠落地凝成北斗七星,每顆星子都是當(dāng)年父親教她認(rèn)過的要塞方位。
"接住銹釘!"
蕭景珩殘影徹底消散前彈出顆銹跡斑斑的銅釘。陸昭華抬劍擊打釘帽,銅釘旋轉(zhuǎn)著刺入最近那具黑影的眉心。被釘住的黑影突然僵直,其余十二具同時跪伏,脖頸"川"字烙印裂開第三道豎紋。
黑血噴涌的瞬間,陸昭看見冰棺少女的瞳孔——那里面映出的分明是十二歲的自己,正踮腳去夠父親案頭的奶糖罐。地面朱砂突然重組,顯現(xiàn)出父親臨終前用指甲在藥碗邊劃出的"雙"字。
金線蟲鎖鏈突然集體震顫。最前排的黑影脖頸裂開,鉆出的不是鎖鏈而是半凝固的黑血。陸昭華左臂玉化層又脫落一片,碎玉射出的金線與黑血在空中對撞,炸開的液滴居然帶著奶糖的甜腥氣。
"當(dāng)啷"一聲,冰棺少女腕間掉下枚銹蝕的狼牙。陸昭華的血滴在狼牙上竟沒滑落,而是被吸進了齒尖紋路里——就像那年父親教她認(rèn)虎符時,滴血驗真的場景。
三百盞爆裂的殘燈突然集體靜止。飛濺的燈油懸在半空,每滴里都映出個正在沙化的蕭景珩。陸昭華突然發(fā)現(xiàn)冰棺少女腰側(cè)也有道疤——那是她第一次上戰(zhàn)場被箭簇擦傷的舊傷,連疤痕傾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青銅地磚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悶響。冰棺少女的玉化手指突然翻轉(zhuǎn),死死扣住她手腕——那掌心劍繭的厚度,竟和她每日晨練后磨出的程度完全相同。
\[未完待續(xù)\]冰棺少女的指甲突然刺入陸昭華手腕,靛青毒霧中爆出七顆火星。每顆火星炸開的瞬間,陸昭華眼前都閃過記憶碎片——十二歲生辰那日父親握著她的手在沙盤插旗,旗尖戳破的沙粒揚起角度與此刻火星迸濺的軌跡完全相同。
"你是我?"陸昭華劍鋒抵住對方咽喉時,發(fā)現(xiàn)冰棺少女的睫毛在顫抖——和她每次說謊時的小動作一模一樣。地面朱砂突然沸騰,組成新的北境布防圖,其中狼首要塞的位置正在她腰間烙印處灼燒。
蕭景珩殘影突然從燈油里探出半張臉,嘴唇開合卻發(fā)不出聲音。陸昭華突然讀懂唇形——那是父親臨終前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冰棺少女的斷指突然暴長,指甲縫里迸出的寒鐵砂在空中組成虎符圖案,與陸昭華后腰烙印的輪廓嚴(yán)絲合縫。
青銅殿穹頂傳來冰層開裂的脆響,十三盞殘燈突然射出血線。陸昭華揮劍斬斷最近的三條,斷掉線卻化作父親常用的朱砂筆,在地面寫出"雙魂歸一"四字。最后一筆拖出長長的血痕,直指她腳踝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青銅鐐銬。
冰棺少女突然張嘴,喉間滾出的不是聲音而是半塊奶糖。糖塊落地的脆響讓陸昭華渾身劇震——歲那年她偷吃的奶糖,碎時就是這個聲音。三百盞殘燈同時映出她童年影像,每盞燈里十二歲的自己都在重復(fù)同一個口型:"接住銹釘!"
地面朱砂突然暴起,凝成父親慣用的劍。陸昭華握住劍柄的剎那,整座青銅殿北境軍號。冰棺少女玉化的皮膚寸寸龜裂,裂縫里滲出的不是血而是墨汁——父親閱軍報時用的松煙墨氣味。
"當(dāng)啷"一聲,虎符從穹頂墜落。陸昭華伸手去接的瞬間,看見冰棺少女瞳孔里映出的畫面:父親將虎符一分為二時,另一半分明塞進了她襁褓。鎖鏈破空聲襲來時,她突然明白蕭景珩為何總在燈油里寫"叁"——那是父親教過她的第三套劍訣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