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張真源無意識地呢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用這個稱呼。
馬嘉祺明顯僵了一下,但沒糾正他:"躺下,別亂動。"
接下來的時間像被拉長的橡皮筋。馬嘉祺進進出出,換冰毛巾,測體溫,喂藥。有一次張真源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在輕輕擦拭他汗?jié)竦牟鳖i和胸口,動作小心翼翼得像對待易碎品。
"媽媽..."張真源在藥力作用下糊涂地喊道,抓住那只手貼在發(fā)燙的臉頰上。
那只手停頓片刻,但沒有抽走。"睡吧。"馬嘉祺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在這。"
第二天中午,張真源才真正清醒。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上,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如果不是床頭柜上擺著的藥、體溫計和水杯,他幾乎要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高燒產(chǎn)生的幻覺。
他試著坐起來,頭暈得厲害,但比昨晚好多了。門被輕輕推開,林姨端著托盤進來。
"醒了?"她微笑著放下托盤,"馬先生說你醒了先吃點東西再吃藥。"
托盤上是清粥和小菜,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湯。張真源沒什么胃口,但聞到香味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餓壞了。
"馬嘉祺...去哪了?"他小聲問,舀了一勺粥送進嘴里。味道意外地好,不是家里廚師一貫的風(fēng)格。
"公司有急事,馬先生一早就去了。"林姨整理著窗簾,"他守了你一整晚,天亮了才去換衣服。"
張真源差點嗆到:"一整晚?"
"是啊,換毛巾、量體溫,凌晨四點還親自去廚房熬粥。"林姨搖搖頭,"我從沒見過馬先生這樣。上次他發(fā)燒到40度,還堅持開視頻會議呢。"
張真源低頭看著粥,胸口泛起奇怪的暖意。這居然是馬嘉祺親手做的?
"對了,"林姨走到門口又回頭,"馬先生交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鋼琴課已經(jīng)取消了。"
張真源慢慢吃完粥,感覺體力恢復(fù)了一些。他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讀短信,發(fā)送時間是早上六點十五分:「退燒了給我回消息?!狹」
簡短生硬的命令,典型的馬嘉祺風(fēng)格。但聯(lián)想到林姨說的話,這條信息的背后似乎藏著不一樣的關(guān)切。張真源猶豫片刻,回復(fù):「好多了,謝謝?!?/p>
發(fā)送完他就后悔了。謝什么?謝馬嘉祺照顧他?這不顯得太自作多情了嗎?但出乎意料,幾分鐘后手機就震動起來:「晚上我回來吃飯?!?/p>
沒有稱呼,沒有表情,但這是馬嘉祺第一次主動說要回家吃飯。張真源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心跳比平時快了幾拍。
下午他感覺好多了,決定去書房找本書看。馬嘉祺的書房是禁地,平時鎖著,但今天不知怎么沒關(guān)嚴。張真源輕輕推開門,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面墻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從經(jīng)濟學(xué)到古典文學(xué),分類整齊。落地窗前放著一架老式留聲機,旁邊是一整柜的黑膠唱片。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生怕碰到什么。書房中央的紅木辦公桌上堆滿文件,一臺筆記本電腦開著,屏保是馬氏集團的logo。張真源沒敢碰那些,轉(zhuǎn)而瀏覽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