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回復(fù):「發(fā)給我。現(xiàn)在。」
地址是H市郊外的一棟廢棄建筑,三十年前曾是一家私人診所。張真源查了查地圖,發(fā)現(xiàn)離他小時候住的地方只有兩公里。
他必須去那里,必須弄清楚真相。即使...即使這意味著獨自面對可能的危險。
走出指揮中心,夜風(fēng)微涼。張真源抬頭看了看星空,做了決定。他給宋亞軒發(fā)了條短信:「我去查個線索,明天回來談。對不起?!?/p>
發(fā)完他就關(guān)機了。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需要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再面對宋亞軒。發(fā)動汽車,他駛向那個可能改變一切的地址。
而此刻,在醫(yī)院病床上,宋亞軒看著那條短信,手指緊緊攥住床單。腿傷讓他無法立即追趕,但他知道張真源去了哪里——那張照片上的背景,他認出來了。
"該死..."宋亞軒撥通了劉耀文的電話,"耀文,我需要你立即去一個地方。真真可能有危險..."
郊外的廢棄診所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張真源關(guān)掉車燈,靜靜觀察了幾分鐘,確認沒有可疑動靜后才小心靠近。左肩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此刻的沖動可能帶來的后果。
但他必須知道真相。
診所的鐵門銹跡斑斑,但鎖是新?lián)Q的。張真源從口袋里取出工具,幾下就撬開了。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呻吟,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屏住呼吸,握緊配槍,閃身進入。
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落,勾勒出前廳的輪廓——翻倒的椅子、積滿灰塵的柜臺、墻上剝落的醫(yī)用海報。地上有一串新鮮的腳印,通向后面的走廊。
有人來過,而且就在最近。
張真源順著腳印前進,心跳聲在耳膜上敲擊。走廊盡頭是一扇金屬門,上面用紅漆畫著一個模糊的三角形符號——和徐爺手腕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門沒鎖。張真源輕輕推開,手電筒的光束掃過一個類似實驗室的空間。中央的手術(shù)臺、墻邊的儀器架、角落里的文件柜...一切都蒙著厚厚的灰塵,唯獨手術(shù)臺被清理過,上面放著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上貼著一張便簽:「給小真」。
張真源的手微微發(fā)抖。這個稱呼...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才會這么叫他。他深吸一口氣,翻開文件夾。
第一頁是一份醫(yī)療記錄,日期是二十年前:
「實驗體7號:基因調(diào)整成功,記憶重置完成。植入家庭背景信息:父親張建國,母親李梅,住址H市中山路15號.....」
張真源的呼吸變得急促。這...這不可能。他的父母,他的童年記憶,都是真實的!他記得每一個生日,每一次家庭旅行,父親教他騎自行車,母親給他織的毛衣.....
翻到下一頁,是一張全家?!?父母"和他,照片上的他大約五歲,笑容燦爛。但照片邊緣被剪掉了一部分,似乎原本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