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猛灌了一口啤酒："真源死前兩周找過我，說發(fā)現(xiàn)了宋氏集團的重大財務問題，可能涉及你叔叔。他擔心你有危險。"他苦笑一下，"我還以為他是想借機打擊你，畢竟你們那會兒正為政府項目爭得你死我活。"

宋亞軒胸口一陣刺痛。張真源在所有人面前扮演著他的商業(yè)對手，背地里卻在保護他。"火災現(xiàn)場我搶救出幾頁文件，"他低聲說，"C項目地下有錸礦，價值連城。真源發(fā)現(xiàn)了這點，還有林遠和我叔叔的勾結。"

"錸礦？"馬嘉祺皺起眉頭，"那就不是簡單的貪污了。錸是戰(zhàn)略資源，非法開采和走私足夠把一群人送上斷頭臺。"

服務員來加湯底，兩人默契地停止交談。等服務員走遠，宋亞軒傾身向前："我需要你幫忙取出保險箱里的東西。現(xiàn)在我是明靶子，而你還能自由行動。"

馬嘉祺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相信靈魂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宋亞軒一怔。他想起了辦公室鏡面上的水字，淋浴間外的身影。"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馬嘉祺的表情變得古怪，"真源死后第三天，我夢見他站在我床邊，渾身濕透，說'幫幫亞軒'。我以為只是太難過做的夢，但現(xiàn)在..."他的目光落在宋亞軒身后，瞳孔驟然收縮。

宋亞軒猛地回頭，透過火鍋店的玻璃窗，他看到街對面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門打開，**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了出來。

"該死！"宋亞軒一把抓起鑰匙和信，"后門在哪？"

馬嘉祺迅速丟下幾張鈔票，拉著宋亞軒穿過廚房。廚師們驚訝地看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沖過后廚，從堆滿蔬菜箱的后門跑出去。

小巷錯綜復雜，兩人七拐八繞，終于甩掉了追兵。馬嘉祺帶著宋亞軒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用鑰匙打開三樓的一間小公寓。

"我偶爾用來加班過夜的地方，"馬嘉祺喘著氣解釋，"沒人知道。"

公寓簡陋但整潔，書桌上堆滿了文件。宋亞軒注意到墻上掛著幾張照片——都是馬嘉祺和張真源的合影，從大學時代到近期。其中一張?zhí)貏e引人注目：張真源站在海邊，夕陽將他的側臉鍍成金色，眼神溫柔而憂傷。

"去年公司旅游時拍的，"馬嘉祺順著他的目光解釋，"那天他收到你們競標勝利的消息，一個人在沙灘上走了很久。"

宋亞軒胸口發(fā)緊。他記得那天——宋氏集團以微弱優(yōu)勢擊敗張真源的公司，贏得C項目。慶功宴上他喝得爛醉，卻感到一種奇怪的空虛?，F(xiàn)在他明白了，那是因為張真源不在身邊。

"銀行鑰匙給我，"馬嘉祺伸出手，"我去取保險箱的東西。你現(xiàn)在這樣子出門等于自殺。"

宋亞軒猶豫了。這可能是張真源留下的最后線索，交給別人意味著放棄控制權。但理智告訴他，馬嘉祺是對的。

"密碼是我的生日加學號后兩位，"他最終交出鑰匙，"091423。"

馬嘉祺挑眉："真肉麻。"

"大學時的約定。"宋亞軒簡短解釋，沒有提及這是張真源在信中提示的"我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