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西貴婦那拿到豐厚報酬后,我騎著那輛破摩托,晃晃悠悠地朝著快遞站駛?cè)ァO﹃柕挠鄷熛褚荒惻f的血漬,涂抹在滿目瘡痍的城市天際線上。我滿腦子還在盤算著這筆晶核能夠換多少生活物資,是能飽餐幾頓難得的熱乎飯菜,還是能給摩托車換上幾個關(guān)鍵零件,讓它不再像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頭般氣喘吁吁。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路過一家廢棄超市,門口那只原本安靜趴著的寵物狗突然站了起來。我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這狗看起來和普通流浪狗無異,瘦骨嶙峋,皮毛黯淡無光??删o接著,它竟然張開嘴,吐出一連串?dāng)?shù)字,正是圓周率,而且那清晰的吐字,就像個訓(xùn)練有素的播音員。我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急忙剎車,難以置信地盯著它。
這狗仿佛沒看到我一般,繼續(xù)機械地背誦著圓周率,聲音越來越大,那模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附了身。突然,它身上毫無征兆地燃起了火焰,瞬間被熊熊烈火吞噬?;鹈缭谒砩纤烈馓S,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僅僅幾秒鐘,那只狗就變成了一堆冒著青煙的灰燼,仿佛它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語,雙腿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在末世里,我見過各種血腥和恐怖的場景,但如此離奇的事情還是頭一遭遇到。我的心臟劇烈跳動,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我不敢再多停留,發(fā)動摩托,一路疾馳回到快遞站??爝f站里,同事們正圍坐在一起,低聲談?wù)撝裁?。看到我回來,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眼神中透著幾分驚慌。
“林曉,你聽說了嗎?鋼鐵穹頂那邊送來個會說話的冷凍頭顱?!蓖滦±顪愡^來,壓低聲音說道。
“會說話的冷凍頭顱?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皺起眉頭,剛剛那只自燃的狗已經(jīng)讓我夠心煩意亂了,現(xiàn)在又來個會說話的冷凍頭顱,這世界難道真的要徹底瘋了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從鋼鐵穹頂那邊的科研基地送來的,據(jù)說這頭顱還點名要找你?!毙±钜荒樕衩氐卣f道。
聽到找我,我的心猛地一緊。鋼鐵穹頂,那可是末世里人類最后的希望堡壘,里面都是頂尖的科研人員和強大的武裝力量,他們送來的東西,怎么會無緣無故找我?
在同事們復(fù)雜的目光中,我緩緩走向那個放置冷凍頭顱的房間。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正中央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透明的冷凍容器,里面赫然是一顆女性的頭顱。她雙眼緊閉,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頭發(fā)被整齊地束在腦后。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就在我距離容器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那顆頭顱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而銳利,直直地盯著我。我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林曉,終于找到你了?!鳖^顱的嘴唇微微顫動,發(fā)出的聲音竟然通過某種擴音裝置在房間里回蕩。
“你……你是誰?怎么會找我?”我強忍著恐懼,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我叫林雨眠,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這個世界,遠(yuǎn)沒有你看到的那么簡單。永夜,并非自然現(xiàn)象,而是人為制造的?!绷钟昝叩穆曇舻统炼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人為制造?這怎么可能?誰有這么大的本事?”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林雨眠沒有立刻回答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艾F(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全部的時候,但你必須記住,接下來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和這個真相息息相關(guān)。你身邊的人,甚至你自己,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任憑我怎么呼喊,都不再回應(yīng)。我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一片混亂。永夜是人為制造的?這到底是怎樣一個驚天陰謀?而這個林雨眠,又和我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
離開那個房間后,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老杰克,那個總是醉醺醺的老頭,此刻正坐在快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