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宴后退半步，袖中滑落的彈劾奏章被風(fēng)掀開一角，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戶部尚書虛報(bào)賑災(zāi)款的罪狀——那人正是顧明昭前日極力袒護(hù)的對(duì)象。

顧明昭“清宴，這奏章，你竟要用來對(duì)付我？為什么？你究竟怎么了？自放榜那日起，你就開始疏遠(yuǎn)我了！”（顧明昭臉色驟然蒼白，聲音帶著顫抖）

蕭清晏“顧明昭，我原以為我們是一類人！可你知道，我向來眼里容不得沙子，最恨他人的欺騙。你瞞了我多少事？太子與寧王的事……你明明知曉內(nèi)情，為何還與他們同流合污？我以為你不過圓滑世故，可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眼底的痛色如流星劃過，轉(zhuǎn)瞬即逝）

顧明昭“清宴，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伸手急切地拉住那即將轉(zhuǎn)身離去之人的衣袖）

蕭清晏（猛地甩開顧明昭的手）“別碰我！還有什么事情是你沒告訴我的？你接近我，是不是也另有目的？狀元之位你得到了，我的心你也占盡了，我還有什么值得你圖謀的？”（眼角泛紅，聲音微顫）

顧明昭“清宴，難道在你眼底，我竟成了那濁世泥潭中腌臜不堪的敗絮？”（顧明昭喉間溢出的話語染著霜雪般的涼薄，素來清潤(rùn)的聲線此刻碎成鋒利的冰碴）“那些同窗共讀的歲月，那些對(duì)月盟誓的赤誠，在你心中，都抵不過這一紙彈劾奏章？”

蕭清晏（蕭清宴俯身抓起奏章，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當(dāng)你在朝堂上為虎作倀時(shí)，江南流民正以觀音土充饑，老弱婦孺的哀嚎聲，難道傳不到你這位狀元郎的耳中？”（他忽然笑出聲，那笑聲卻比哭更凄厲）“原來‘山河永固’的玉佩，終究是系在了豺狼腰間?！?/p>

兩人不歡而散。隨著蕭清宴調(diào)任御史臺(tái)，兩人的交鋒愈發(fā)激烈。

蕭清晏（某次朝堂上，顧明昭提出推行青苗法，蕭清宴立刻上書直指其中漏洞）："若任由地方官私自放貸，必成盤剝百姓的利刃！"

他言辭激烈，將奏章重重拍在龍案上，余光瞥見顧明昭攥緊的拳頭。深夜，顧明昭翻進(jìn)蕭清宴的書房，卻見案頭擺著剛寫完的彈劾密折。

蕭清晏（月光下，蕭清宴冷著臉將墨跡未干的紙箋塞進(jìn)火盆）："顧大人又來做說客？"（火焰映得他眼底泛起恨意）"還是想替你的同黨銷毀證據(jù)？"

顧明昭"證據(jù)？"（顧明昭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幾分苦澀）"你以為我不知王侍郎貪污？可圣上需要他制衡太子黨，我能如何？"（他突然逼近，抓住蕭清宴的手腕）"你以為鐵面無私就能匡正朝綱？這朝堂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蕭清宴猛地掙脫，袖中玉佩滑落。那是顧明昭及冠時(shí)他親手所贈(zèng)的"山河永固"，此刻卻在青磚上碎成兩半。

蕭清晏（顧明昭的臉色瞬間慘白，彎腰去撿碎片，卻被蕭清宴一腳踢開）："顧明昭，我們?cè)缫巡皇黔側(cè)A書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