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晏（像是被燙到般將算盤砸在桌上，硯臺里殘存的墨汁濺在顧明昭衣襟）“做夢！”（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內(nèi)室，在門檻處頓住腳步，聲音悶得發(fā)緊）“…若敢偷懶，明日御史臺彈劾你的折子，我親手謄抄。”

單膝跪在冰涼的青磚上，望著蕭清晏消失的背影輕笑出聲，算珠碰撞聲混著夜風飄進內(nèi)室。

顧明昭“蕭大人可要數(shù)仔細了——這每一顆珠子，可都算著我對你的心思呢?！?/p>

指尖拂過被墨汁染黑的衣擺，想起方才那人慌亂又倔強的模樣，喉間溢出低笑，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躲在內(nèi)室屏風后，隔著紗帳偷偷望向外面。見顧明昭果真老老實實地跪著，腰背挺得筆直，算珠在他指間撥弄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耳根發(fā)燙，攥著衣角的手緊了又松，突然瞥見案頭未寫完的奏折，鬼使神差地拿起筆，墨跡卻在宣紙上暈染成一團亂麻

跪了約莫半個時辰，膝下的青磚沁得人發(fā)寒。抬眼望著內(nèi)室透出的昏黃燭火，故意提高聲音。

顧明昭“蕭大人，子時一刻了，我膝蓋都麻了……”（話音未落，只聽內(nèi)室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被他突然的出聲驚得打翻了茶盞，瓷片碎裂聲混著茶水漫過地面。懊惱地咬了咬下唇，抄起手邊的軟墊沖出來，狠狠砸在顧明昭身側(cè)。

蕭清晏“聒噪！嫌疼就滾！”（卻在轉(zhuǎn)身時被顧明昭拽住腳踝，踉蹌著跌進對方懷里）

顧明昭（順勢將人摟緊，下巴蹭著蕭清晏泛紅的臉頰，呼吸灼熱）“蕭大人這是心疼了？”（在蕭清晏掙扎前扣住他的手腕，指尖撫過對方掌心的薄繭）“你看，連算盤都舍不得我跪，還嘴硬？”

掙扎間打翻了案上的燭臺，火苗竄起的瞬間，顧明昭猛地翻身將他護在身下?；鸸庹樟令櫭髡蜒鄣椎年P(guān)切，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冷香。

蕭清晏顧明昭！你……（話未說完，唇便被輕輕含住）

蕭清晏（用力推開）“傻愣著干什么？救火！”

#顧明昭（扯外袍撲滅火苗，指尖通紅仍調(diào)笑）"親完就使喚人？"（轉(zhuǎn)身故意撞桌角，悶哼聲混著腿麻的搖晃）

蕭清晏（皺眉翻出藥膏，猛地拽過他的手）"活該！"（動作卻輕得像捧著琉璃，忽然戳他膝蓋）"真不疼？"

顧明昭（扣住他手腕按在胸口，心跳如擂鼓）"吹吹就好。"（話音未落攔腰抱起人，任懷里的掙扎化作悶響，徑直走向內(nèi)室）

蕭清晏（跌進被褥時耳尖滴血）"顧明昭！成何體......"

顧明昭（覆身堵住未出口的斥責，唇畔溢出輕笑）"螢火蟲等不及了——"（指腹擦過泛紅眼角，滾燙的吻落上顫抖的睫毛）

三日后，顧明昭剛踏入尚書府角門，便被一桶冷水兜頭澆下。渾身濕透的他僵在原地，頭頂傳來少年得逞的大笑。

顧明澈“蕭清晏！叫你平日里與我兄長作對！”

顧明澈倚著墻頭，手中還攥著潑剩的木桶。當看清被澆成落湯雞的人竟是自家兄長時，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顧明澈“哥......哥？”（顧明澈結(jié)結(jié)巴巴地爬下來）“您、您怎么會從蕭府的角門進來？”

顧明昭（顧明昭抹了把臉上的水，咬牙切齒道）：“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