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的后背撞碎祭壇立柱時,金凌看清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紫色靈光——那分明是江澄的靈力。血池中升起十二道水幕,每道都映著江澄人生的重要時刻,而魏無羨始終如同鬼魅般綴在陰影里。
"共命蠱不是咒術(shù),是江家的傳承。"溫寧的聲音混著骨骼摩擦聲,"老宗主為保魏公子魂飛魄散那夜,江宗主用自己的金丹為引......"
水幕突然清晰起來。金凌看見十七歲的江澄跪在祠堂,虞夫人手持紫電抽碎他半身經(jīng)脈。暗處轉(zhuǎn)出個黑袍修士,掌心懸浮的金丹竟與江澄同源——那是本該被溫逐流化去的金丹!
"藍(lán)氏秘術(shù)......"金凌的指甲掐進掌心。畫面里藍(lán)啟仁將金丹植入江澄丹田時,窗外閃過少年藍(lán)忘機的衣角。原來云深不知處那場大火,燒毀的不只是藏書閣。
第二道水幕展現(xiàn)窮奇道雨夜。江澄的三毒劍根本沒碰到魏無羨丹田,真正震碎金丹的是他懷中的藍(lán)氏玉佩。金凌看見舅舅轉(zhuǎn)身后嘔出的血染紅半幅衣袖,那血色與藍(lán)忘機抹額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魏公子重生不是偶然。"溫寧扯開衣襟,心口處的江氏家紋泛著紫光,"共命蠱讓江宗主代他承受了十三年的反噬,莫玄羽的獻舍術(shù)其實......"
祭壇突然陷入黑暗。金凌聽見江澄的喘息聲從四面八方涌來,紫電的雷光映出青銅鼎上的古老銘文——那是用江氏先祖血寫的警示:"蛟龍現(xiàn)世,同塵劫啟。"
藍(lán)思追的慘叫聲劃破寂靜。金凌轉(zhuǎn)頭看見他的身體正在琉璃化,藍(lán)氏校服下浮現(xiàn)出青蘅君閉關(guān)處的陣圖。聶懷桑的折扇從暗處伸出,輕輕一點便讓藍(lán)思追碎成萬千光點。
"好侄兒,該收網(wǎng)了。"聶懷桑的扇骨抵住金凌咽喉,上面刻著江厭離的閨名,"你以為魏無羨為何能使用鬼道?江楓眠早將半條蛟魂封在他靈臺里。"
同塵鼎突然劇烈震動。江澄的蛟龍尾卷著魏無羨殘魂破鼎而出,兩人周身纏繞的傀儡線分明是青蘅君的手筆。金凌看見舅舅的龍角刺穿藍(lán)忘機虛影,而魏無羨的殘魂正被吸入聶懷桑手中的銀鈴。
"不要——!"
金凌的歲華劍爆出前所未有的金光。江厭離的虛影從劍身浮現(xiàn),溫柔地握住他顫抖的手:"阿凌,娘親教你最后一遍,江氏的劍意......"
劍鋒穿透聶懷桑心臟的瞬間,金凌看清扇面背后的真相——赤淵盟主根本不是聶懷桑,而是被共命蠱反噬的江澄本體。倒在地上的"聶懷桑"褪去偽裝,露出藍(lán)曦臣蒼白的臉。
"阿瑤......"藍(lán)曦臣的瞳孔開始擴散,腕間銀鈴滾到金凌腳邊,"這次......終于......"
同塵鼎轟然倒塌,江澄的蛟龍之軀盤踞整個祭壇。魏無羨的殘魂在他角間閃爍,兩人額頭的血月紋拼成完整的江氏家徽。金凌跪在血泊中,終于聽清青銅鼎最后的嗡鳴——
那竟是江厭離哼過的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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