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阿萊拉開一片偽裝成銹蝕藤蔓的金屬網(wǎng)，露出后面的地洞入口，"我的秘密基地。"

齊永年猶豫了一下。地洞黑漆漆的，像張等著吞噬他們的嘴。

但身后搜捕隊的腳步聲和凱斯氣急敗壞的咒罵聲越來越近。

他深吸一口氣，鉆了進去。

通道先是垂直下降約三米，然后變成水平的隧道。

阿萊最后一個進來，熟練地拉上偽裝網(wǎng)。黑暗中只有機械狼的眼睛發(fā)出微弱的紅光，照亮前路。

"再走五十米。"阿萊的聲音在隧道里回蕩，"我準備了驚喜。"

齊永年緊跟著紅光，小春在他懷里安靜得可怕，只有手腕上閃爍的花紋證明他還活著。隧道盡頭是一扇用飛船艙門改造成的氣閘，阿萊輸入密碼，門滑開了。

里面的空間讓齊永年瞪大了眼睛——這是一個約三十平米的圓形房間，墻壁上掛滿了各種電子設備和武器設計圖，中央是一張巨大的全息投影桌，顯示著廢鐵鎮(zhèn)及周邊地區(qū)的立體地圖。

角落里堆滿了能量罐和零件，還有一張用降落傘改造成的吊床。

"歡迎來到阿萊的指揮中心！"女孩夸張地張開雙臂，"全垃圾星最聰明的機械師兼情報販子為你服務！"

機械狼走到一個角落，叼來醫(yī)療箱放在齊永年腳邊。他這才注意到小春又開始發(fā)燒了，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他需要醫(yī)生。"齊永年說，小心地將小春放在吊床上。

阿萊撇撇嘴："老林？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公司狗把整個廢鐵鎮(zhèn)翻了個底朝天。"她湊近看了看小春，"哇哦，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實驗體？比傳聞中還漂亮。"

齊永年擋在她和小春之間："什么傳聞？"

"放松點，大個子。"阿萊后退一步，舉起雙手，"廢鐵鎮(zhèn)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三天前就有傳言說'公司'丟了個重要資產，懸賞高得能讓死人復活。"她歪頭看著小春手腕上的花紋，"不過我猜他們沒說實話——這不是普通實驗體，對吧？"

齊永年沒有回答，打開醫(yī)療箱找出退燒貼敷在小春額頭上。少年在昏迷中皺眉，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機械狼突然湊過來，金屬鼻子輕輕嗅著小春的手腕，然后發(fā)出一聲奇怪的電子音，像是某種哀鳴。

"哇，小刀從不親近陌生人。"阿萊驚訝地說，"它好像...認識你的小朋友。"

齊永年注意到機械狼的左前爪上有一個和小春手腕花紋形狀相似的凹痕，像是被什么烙印過。

"你的狼...從哪里來的？"

"撿的。"阿萊聳聳肩，"兩年前在舊戰(zhàn)場廢墟。它當時只剩半個身子，我花了三個月才修好。"她撓撓機械狼的下巴，"它從來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但有時候會對著某個星域圖發(fā)呆。"

齊永年若有所思地看著小春和機械狼。太多巧合了——花紋、星圖、實驗體...這些碎片之間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

阿萊在全息桌上操作了幾下，調出幾個監(jiān)控畫面："來看看我們的'客人'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