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齊永年被一陣奇怪的嗡鳴聲驚醒。

起初他以為是遠處的車聲，但聲音來自小春——少年蜷縮在角落，全身被一層銀色光繭包裹，發(fā)出蜜蜂振翅般的聲響。

"小春？"他小心地靠近，光繭立刻變得透明，露出里面的景象。

小春懸浮在離地幾厘米的空中，銀金交織的發(fā)絲無風自動，新形成的紋路在皮膚下脈動。

更驚人的是，他的背部出現(xiàn)了兩個明顯的隆起，像是有什么要突破出來。

"別怕..."小春的聲音在光繭中產(chǎn)生奇異的回聲，"這是最后階段...翅膀形成。"

"翅膀？"齊永年聲音發(fā)顫，"什么翅膀？"

小春沒有直接回答。

光繭突然劇烈波動，然后如同爆炸般四散開來，化作無數(shù)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懸浮在中央的小春緩緩落地，背后赫然展開了一對半透明的膜翼——類似昆蟲的翅膀，但材質(zhì)更像是液態(tài)能量，隨著呼吸變換著顏色和圖案。

"能量調(diào)節(jié)器。"小春解釋道，翅膀輕輕扇動，在空氣中留下微光軌跡，"幫助我在低能量環(huán)境中生存...也方便逃跑。"他調(diào)皮地眨眨眼，顯然對自己的新能力很滿意。

齊永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全新的小春——部分外星能量生命，部分人類，還有部分像是某種神話中的精靈。

少年在晨光中閃閃發(fā)光，美得幾乎不真實。

"還...還喜歡我嗎？"小春突然有些不確定地問，翅膀不安地抖動。

齊永年回答的方式是將他拉進一個熾熱的吻。

當兩人分開時，小春的翅膀完全展開，散發(fā)出彩虹般的光芒。

"我想這是個'是'？"少年氣喘吁吁地問，臉上泛起紅暈。

"是個'永遠'。"齊永年糾正道，手指輕撫那些看似脆弱實則堅韌的翼膜，"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

收拾行裝時，小春嘗試控制新翅膀的收放。幾次失敗后，他成功地將它們折疊起來，隱入背部，只在皮膚上留下幾道銀紋。

但每當情緒波動時，翅膀就會不自覺地展開一點，像是心情的晴雨表。

上路前，齊永年注意到自己的皮膚變化也加速了——金紋已經(jīng)蔓延到整個手臂，在陽光下若隱若現(xiàn)。

更奇怪的是，當他集中注意力時，能感知到周圍幾公里內(nèi)的能量流動，就像腦海中有一幅活地圖。

"共生進化。"小春觀察著他的變化，滿意地點頭，"我的能量在改變你的DNA結構...而你的生物特性也在影響我的能量模式。"他握住齊永年的手，兩人的紋路在接觸處完美契合，"我們正在創(chuàng)造全新的存在形式。"

吉普車再次駛向公路，朝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齊永年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眼睛在特定角度下閃爍著金色微光，已經(jīng)不完全是人類的樣子了。

但他并不恐懼，反而有種奇特的釋然。

無論前方有什么，無論蛻變最終會帶他們?nèi)ハ蚝畏?，至少他們擁有彼此?/p>

兩顆來自不同世界的星辰，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