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永年的血液瞬間凝固。

銀白色的頭發(fā)在酒吧霓虹燈下閃閃發(fā)亮，小春穿著他那件過大的連帽衫，赤腳站在門口，臉上還沾著蛋糕奶油。

整個酒吧的視線都集中過來。有人倒吸一口氣："那不是.…..季春嗎？"

齊永年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扔下托盤沖過去，但已經(jīng)晚了。

手機拍照的閃光燈此起彼伏，小春被突如其來的關注嚇到，慌亂中帽子滑落，銀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季春！是季春吧？"一個女孩尖叫起來，"他染發(fā)了？"

"季春是誰？"旁邊的人問。

"你不上網(wǎng)嗎？那個失蹤三個月的頂流?。?

齊永年一把拽住小春的手腕："跑！"

他們沖出酒吧，身后跟著一群舉著手機的人。

夜風呼嘯而過，齊永年能感覺到小春的手在發(fā)抖，但指尖卻出奇地溫暖。

"對不起.….."小春邊跑邊抽泣，"蛋糕吃完了..….想見永年..…."

齊永年拐進一條暗巷，把小春推到垃圾箱后面。追喊聲漸近，他脫下外套罩住那顯眼的銀發(fā)，將小春緊緊摟在懷里。

"呼吸輕點。"齊永年貼著他耳邊說，能感覺到小春的心跳快得像受驚的小鳥。

腳步聲從巷口經(jīng)過，漸漸遠去。

齊永年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小春整個人被他圈在懷里，鼻尖相抵，呼吸交錯。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帶著濕漉漉的委屈。

"笨蛋。"齊永年輕聲責備，卻忍不住用拇指擦掉他臉上的奶油，"不是說好在家等嗎？"

小春突然湊上來，嘴唇輕輕碰了碰齊永年的鼻尖："想你了。"

這個純真的吻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齊永年手足無措。

他慌亂地拉開距離："別.…..別隨便親人。"

"電視里說，喜歡就要親親。"小春困惑地眨眼，"我做得不對嗎？"

齊永年不知如何解釋人類社會的復雜規(guī)則，尤其是當他自己心跳如雷的時候。他拉起小春："我們得換個地方。"

出租屋已經(jīng)不安全了。

齊永年打包了必需品，給小春戴上口罩和鴨舌帽。小春好奇地擺弄著口罩帶子："為什么要藏起來？"

"因為..…."齊永年頓了頓，"有人在找你，但不是為了對你好。"

小春似懂非懂地點頭，突然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布袋："給永年的禮物。"

袋子里裝滿了會發(fā)光的碎石，像壓縮的星河。

齊永年拿起一顆，石頭在他掌心泛起溫柔的藍光。

"這是什么？"

"我的碎片。"小春開心地說，"以前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散落的，最近才找回來。"

齊永年想起那晚雨巷中的初見。他小心地收好布袋："謝謝?，F(xiàn)在，我們得走了。"

他們剛踏出房門，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到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齊先生是吧？"女人的紅唇彎成職業(yè)化的弧度，"我是星輝娛樂的經(jīng)紀人林娜。關于您身邊的這位...…我們需要談談。"

齊永年下意識把小春護在身后："你們認錯人了。"

"是嗎？"女人亮出手機，屏幕上正是十分鐘前酒吧里瘋傳的照片，"那為什么全網(wǎng)都在說失蹤的季春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