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眼疾手快地把你的手機扣在桌面上,手指輕點著桌面。
丁程鑫餓了吧?想吃點什么嗎?醫(yī)生還檢查了其他方面,說你有點上火,要不試一試清補涼?
大冬天的,清補涼?這倒真是個新鮮的念頭。寒風(fēng)呼嘯的時節(jié),人們總習(xí)慣捧著熱氣騰騰的姜湯或是濃香四溢的羊肉湯,來驅(qū)散刺骨的冷意。至于清補涼——那碗清涼沁人的甜品,似乎天生就屬于夏日的蟬鳴與汗水。然而,當(dāng)這個念頭冒出來時,卻帶著一絲微妙的反差感,仿佛在厚重的棉衣外突然披上了一層輕紗,既違和又讓人忍不住好奇:倘若真在凜冽冬日里舀起一勺冰涼甘甜的椰奶,會是怎樣一種體驗?
也許,冷與暖的碰撞,竟能激發(fā)出意想不到的滋味也說不定。
但按照自家哥哥這個性格,你要是說想吃,他肯定會翻遍整座城市也要給你買到。
丁云舒不好買吧應(yīng)該,還是吃點別的吧,我就吃個雪糕好了。
嘉裕提議要不叫個外賣,點些烤肉吧,再配上幾杯小甜水。雖然這次地震并未對你們造成直接影響,但那種大地震顫、人心惶惶的感覺依然縈繞在每個人心頭,令人后怕不已。大家隨即一致決定,在住院部樓下的涼亭里簡單慶祝一番,為這次劫后余生的幸運舉杯。
微風(fēng)拂過,亭中彌漫著輕松與釋然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溫暖了幾分。
你心里始終惦記著那條未回復(fù)的消息,像一根細小卻頑固的刺,輕輕扎在心頭。
然而,丁程鑫不由分說地拿走了你的手機,還振振有詞地宣稱這是為了讓你保護眼睛,免受屏幕藍光的侵擾。你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些許埋怨與不甘,但最終還是選擇默許了他的“專制”。你知道他說得對,否則你怕是會忍不住點開聊天框,回復(fù)劉耀文發(fā)來的那條問候消息。
「姐姐,我聽說你們周邊地震了,沒事吧?」
「你還好嗎?我能不能去看你?」
「姐姐,求求你,回我一下吧,哪怕只是簡短的一句話,也好讓我知道你是否安好?!?/p>
他發(fā)來的語音,聲音微顫,像是黑夜中一縷搖曳的燭火,隱約透著無法掩飾的焦慮與期盼。
你不知道這份擔(dān)憂是真是假。
「丁哥和嘉裕也沒回消息,求你了,姐姐?!?/p>
語調(diào)里透著一絲無助與焦急,仿佛那些未點亮的對話框正一點點吞噬著他的希望。
手機在丁程鑫的口袋里執(zhí)著地震動著,仿佛一只急于掙脫束縛的小獸。他眉頭微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伸手將手機掏了出來,按下語音鍵,簡短而干脆地回了一句。
「我們很好,不用掛念。謝謝關(guān)心?!?/p>
本以為發(fā)條語音能讓劉耀文安心,卻沒料到這小子的攻勢愈發(fā)猛烈,竟直接打來了視頻。
嘉裕見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卻還是默默接過手機遞給了你。她自覺地帶著丁程鑫退到了一旁,給你倆留出了一片安靜的空間。
丁云舒喂?
電話那頭,劉耀文的聲音急促而帶著哭腔,仿佛在竭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慌亂與悲傷。
劉耀文姐姐你終于接電話了!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屏幕上的你的面容,那觸感仿佛能感受到你肌膚的溫度。不經(jīng)意間,他的目光掃過了你的腿。
劉耀文你的腿怎么了?打了石膏?骨折了嗎?
你搖搖頭:
丁云舒只是摔了一跤,沒什么大礙,過幾天就能出院了。等拆石膏的時候,我給你留一塊,到時候你可以在上面簽名。
劉耀文都什么時候了還在乎這些!疼不疼?。?/p>
那邊隱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微響,你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低著頭,用腳尖漫不經(jīng)心地踢起一塊小石子,聲音隨之滾落進寂靜的空氣里。
丁云舒不疼。
你是真不知道疼不疼,一跤給你摔得暈過去了,啥事也不知道。說實話,渾身上下除了頭懵懵的,略有些疼痛外,腿還真沒感覺。
你一拳捶在自己腿上,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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