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你只覺得口袋里的那包糖越來越燙,隔著厚厚的羽絨服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那熱度仿佛一路蔓延上來,燒得她耳根、臉頰都一片滾燙。你甚至都能想象丁程鑫此刻臉上那副“我就知道”的可惡表情!還有劉耀文那傻乎乎的雀躍……
是的,就在剛剛、眾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接過了芝麻糖,還揣到了兜里。
簡直蠢透了!你僵硬地轉(zhuǎn)過身,臉上努力維持著慣常的冰冷,但眼底深處的那份慌亂和不自在卻難以完全掩飾。
丁云舒走不走?不是要買干果?
你的動作比剛才更加僵硬,帶著一種急于擺脫此刻窘境的尖銳,像一層脆弱的薄冰覆蓋在洶涌的熱流之上。你沒看任何人,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步伐帶著一種近乎逃離的急促,幾乎要把另外三人甩開。羽絨服的寬大下擺因?yàn)槟氵^快的步伐而小幅度地甩動,纏繞住你的雙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劉耀文立刻像得到了命令般跟上,腳步輕快,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收攏,看著前方那個故作鎮(zhèn)定的背影,眼神里重新燃起的光芒幾乎驅(qū)散了冬日的所有寒意。他甚至沒忘了興奮地應(yīng)聲:
劉耀文走!干果鋪?zhàn)釉谇懊?!我記得你喜歡吃那個奶香的夏威夷果!
丁程鑫看著你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后面那個又變得精神抖擻、亦步亦趨的少年“跟班”,終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肩膀都微微聳動。他伸手?jǐn)埩艘幌律磉呁瑯釉谠刈⒁曋麄z的嘉裕。
丁程鑫走,小嘉裕,帶你去看某個人……嗯,‘身殘志堅(jiān)’的采購現(xiàn)場。
他故意拖長了“身殘志堅(jiān)”四個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你那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方向,卻忽視了自己的嘉裕之間的親密舉動和越來越變味的稱呼。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再松開好像也已經(jīng)不合適了。
冬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落,在堆積的雪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喧鬧的集市人潮依然涌動,紅色的吉祥物在陽光下更加鮮艷奪目。只有最前方那個悶頭疾走、口袋鼓起的纖瘦背影,和你身后那個步伐輕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的高大身影,構(gòu)成了一幅奇妙的、在節(jié)日喧囂中暗自上演著“攻略與投降”的默劇。一包溫?zé)岬闹ヂ樘?,終于在被“收監(jiān)”的同時,也悄然撬動了掌控者堡壘深處第一塊松動的磚石。主動權(quán)當(dāng)然依舊在你手中,但那冰冷的城墻內(nèi)壁,已經(jīng)被悄然滲入的糖分和溫度,潤出了一道不容忽視的細(xì)縫。
但你絕對不會就此認(rèn)輸?shù)摹?/p>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你要和丁程鑫談一談了。
你發(fā)現(xiàn)他身上所輻射出來的、被稱之為“溫暖”的氣質(zhì),正一步步把嘉裕“引誘”向“深淵”。如果丁程鑫認(rèn)不清自己的心意,這會害了嘉裕,也會害了他自己。
永失吾愛,可不只是什么大風(fēng)刮來的狗血故事而已。